她不禁再次回想,自己昨晚到底是什么时候睡到了娘屋中的床上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往义庄大门走去。
脚刚一踏出门槛,就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这哭声十分微弱,若不仔细听,几乎风一吹,便消散了。
怎么与她梦里婴儿的哭声十分相似?
秦祯诧异地抬头看去,见她娘已经站在了她面前,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她正温柔地哄着怀里的娃,嘴里念叨着:“哦哦,囡囡不哭,囡囡不哭。”
好似这天地之间万物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她与怀中的婴儿。
秦祯从来没有从她娘脸上看到过如此满足的惬意,带着母性的光辉,好似那怀里抱着的,真的是她亲生的孩子一样。
更让秦祯大惊失色的是,那裹着婴儿的襁褓,竟然与她梦里的一模一样,明黄色的锦缎上绣着一只凤凰鸟,振翅欲飞,神采奕奕。
秦祯上前去扶着她娘把人带进了院中,问道:“娘,这孩子你是从哪里来的?可不能偷抱别人家的孩子,赶快把他送回去吧。”
她娘生怕秦祯抢走孩子似的,抱着娃扭身避开她,自言自语道:“不,她就是我的囡囡。”
然后便专心哄着怀里的婴儿:“囡囡不哭,囡囡不哭。”
抱着她像在摇摇摇床一样,一边轻摇一边哄着。
秦祯十分无奈。
她知道娘的病症,一旦陷入自己的世界后,便不理人了。
秦祯此时还不敢相信,她梦里的事情会成真。
可即便娘不理人,秦祯也不能放任她跟婴儿不管。
因为她发现娘身上的衣裳,以及婴儿裹着的襁褓都在滴水。
她伸长脖子打量了一下婴儿,见他面色潮红,本该红润的嘴唇,冻得发紫,连哭声都嘶哑了。
秦祯试了一下婴儿的额头,只觉触手滚烫,连忙抓起她的小手来,一把脉,果然是风邪入体。
因父亲是举人,从小就教了她识字,她长大后常帮书铺抄书来补贴家用,也抄了些医书,通晓些简单的脉案。
秦祯心里清楚,这么小的宝宝,若是救治不及时,恐怕这一烧就烧没了。
可家里的钱都用来给父亲买棺材,请人抬棺材了。
若没有一二两银子,根本配不齐治这婴儿病症的药方。
她摸着袖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心里十分焦躁,头也有些痛,只觉自己也跟这婴儿一样,又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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