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精致到堪称漂亮的脸在昏黄的光下特别好看。
好看到,晏池把他从沉沉的酒意中拽起来,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只是恼怒地又把他丢了回去。
容珏一觉睡得很沉,再次醒来在一间又老又小的房间里。
他和唐跃租的房子在一条暗巷里,是居民自己搭建的那种老式房子。
一个楼层有两个单间,共用一个厕所。
房间里的光线不好,被前排的房子挡得差不多了,窗户上又贴了遮光纸,天亮了也有些黑。
容珏从床上下来,险些被地上的杂物绊倒。
“你怎么不开灯啊。”唐跃听见动静推开门,抬手拍在房门和窗户之间的墙上。
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将小小的房间照亮。
房间大概十五个平方,床上堆着半床的衣服,地上和桌上都堆满了杂物,看起来一片狼藉。
唯一感觉还行的就是没有异味,没有垃圾,倒也算是干净。
“我先去洗漱了。”唐跃早见惯了这幅场景,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
这就是……原主的家?
容珏环视一圈,轻轻抚了抚眉头,仿佛遇见一件极难的事。
这房间该怎么收拾?
他几不可见地轻叹一声,又坐回床上。
思绪不由地分散。
他没有子嗣,这一死,不管宴池如何厉害,朝堂必乱。
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政局被打破,百姓怕是又将陷入战乱之中。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沉甸甸的。
将枕头放回去,忽然发现枕头里似乎有的硬东西,拆开一看,里面竟藏着一个本子。
和一张容珏的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是2056年12月19日。
今年刚好19岁。
他满是疑惑地翻开日记本,白皙的手指在昏黄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剔透的玉色。
一行行小字跳入眼帘。
【十二月十九。
今天是我的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我都在全家人的祝福中度过,今年我却在雪地里跪了两个小时,最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容珏微愣,他接着往下翻。
【醒来才知已经被父亲赶出了家门。
我向朋友求助,可是他们纷纷避而不见,甚至有的人还出言嘲讽。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活得有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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