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震惊了。
掮客捡起掉在地上的图纸,递给贺老太又补充道:“我记得,老太太年轻时,在我爹那里买了杂货铺,又买了座一进的小院子,那时我还小。看着贺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我爹每次提起,可开心了。都说他眼光好,选的宅院风水好,旺家。”
“贺教谕当教谕的前,老太太又拿着小院子和杂货铺过来找我爹,说想卖了换钱。结果贺教谕又说舍不得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宅院,便就拿了回去,多半是舍不得这院落和杂货铺的风水吧。”
“教谕夫人把这小院落和杂货铺过户到自己名下,果不其然,才几年功夫,贺家又出俩童生。现在,又发达起来,要换更大的宅院呢。老太太,这次是想买个大二进的,还是干脆买三进的宅院?”
魏氏没敢阻挠掮客说出事实真相。
掮客敢说出来,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指使他的人是谁,魏氏清楚。
除了宴时,不会有别人。
是贺秋荻一早去找宴时诉苦了?
她没想到,宴时会帮贺秋荻出气,干涉贺家的家务事。
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贺老太已经血压飙升起来。
掮客的话,说得这么清楚,她要是再听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贺老太捏了捏眉心,撑着自己的头,低声说:“有劳了。贺家想要全家十几口人都能住得下的房子,估摸着得要个三进的院落。买房是件大事,容老身看过房屋后跟老爷子商量清楚买什么院落,再给你捎信。”
说着,贺老太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他,说:“家里正在农忙,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这点碎银子,请你拿去喝茶吧。”
掮客从容的接过碎银子:“那就谢过老太太了。”
掮客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当即跟贺老太谢过恩,开开心心的走了。
等掮客一走,魏氏不等贺老太问罪,就直接跪在贺老太面前。
“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相公无关。所有的事,都是媳妇做的,是媳妇害了相公。”
魏氏哭得泪眼婆娑的。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贺怀章从整件事里摘出去。
是她骗了贺怀章,瞒着他买下贺家的旧宅和杂货铺,还背着贺怀章和贺家人买下现在住的院落,骗贺家说这院落是租的,还因为贺怀瑾和贺怀璧也要借宿,就跟贺家要房租。
这些事,随便哪一件事落在贺怀章头上,都能让贺怀章从此在二老面前失去信任。
她不能没要到贺秋荻的钱财,反而让老爷在二老面前失去威信。
所以,一咬牙豁出去把这口锅也背了。
“当年,是媳妇看老爷痛心于婆母和公爹变卖家产,为自己捐官。就私下里用自己的嫁妆,把当初的旧宅和杂货铺买了下来。”
贺秋荻:“……”
她有个屁的嫁妆,都是杂货铺赚的钱。
魏氏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
她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做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的狠角色。
本来以为,撕破魏氏的脸皮,还能从她身上撕下一大块肉下来。
现在看来可就有点难了呢。
魏氏接着说:“我们现在住的院落,的确是媳妇这些年经营杂货铺攒下来的钱。老爷到底是个官,在城里没有自己房产,那怎么行。”
“我没敢告诉老爷实情,老爷不知情,以为真的是租的,才跟家里要了租金。至于五叔和六叔在县学读书的钱,在媳妇买了住宅后,实在是没钱了,才跟娘开的这个口让娘自己出的。”
“现在媳妇手里还有二百两,是媳妇的嫁妆,媳妇愿意拿出来供五叔和六叔读书,考取功名。”
轻飘飘的几句话,用仅仅二百两割舍下原本就用贺家杂货铺赚的钱,买回贺家的宅院,杂货铺,霸占住用贺家杂货铺赚钱的钱买的院落。
贺家可没分家。
杂货铺的收入都是贺家的,归贺老太分配。魏氏多大的脸,事情暴露后还想着霸占杂货铺和用杂货铺赚的钱买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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