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此时才开始后怕,她怕对面的两个男人真的杀了她,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这种人的命根本不值钱。
她咬了咬牙,硬是挤出了一抹笑,“不好意思,我手抖了,不是故意的。”
怒气容易上头,认输却也很迅速。
旁边的玉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硬气一回,下一秒还给人家道上歉了,什么人啊这是!
“无妨,但是最好不要有下次,这是我的善意警告,毕竟攻玉的脾气不好。”
攻玉面无表情的又递过去一杯酒,“喝!”
流光看看酒,看看攻玉,最后目光移到沈怀信脸上。
她坚定的摇摇头,眼神中又是沈怀信熟悉的倔强,让沈怀信不自觉的联想起宫宴大红窗花上的凤,翅膀如此纤细,却还能如此孤傲。
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愿意用生命守住这份孤傲和倔强,护住她们纤弱的翅膀,但是对于另一些人,一些很少见的人,他们喜欢破坏胜过于守护。
纸糊的窗花很脆弱,如果贴在门外很快就会被凛冽的寒风包裹吹走,只有贴在室内,依附于温暖的环境才能生存。
纤弱,美丽的事物都不长久,除非用心呵护。
沈怀信拦下了攻玉,“酒可以不喝,会做窗花吗?我带了些红纸。”
“不会。”流光拒绝的很干脆。
“这不难,我教你,你们这里也可以贴点窗花妆点一下气氛嘛。”
“你是不是有病。。。不是,他没病,我有病!”流光被攻玉攻击性的目光盯得有点肝颤,自暴自弃的改变了说辞,语气间已经有了气急败坏的意味。
*
流光一夜未睡,在外面和沈怀信学了一晚上剪窗花。
“原来你说不会是真没骗我,你剪这么丑是不是故意的!”用沈怀信的话说,仔细端详这么丑的窗花,对窗花来说是一种残忍。(他才不会承认是这玩意丑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学到后来,流光困得合了眼,因为她实在没天分,沈怀信也不再坚持。
再醒来时,流光发现身上是一件很暖的披风,自己手底下,压着一张红色窗花,窗花剪得是凤,很漂亮,流光一眼就看出了是沈怀信的手笔,倒不是他技艺高超到多有个人特色,只是因为他一晚上一直都在剪这个图案,像对凤有着某种及其强烈的热爱。
流光拿起窗花,面无表情的端详了一会,随后动手将其撕得粉碎。
红色的纸屑随风飘扬,一直飘到男斗兽场那边,斗兽场边缘,春兴正捧着一双新的草鞋,这是他要送出去的新年礼物。
他不知道流光什么时候会过来,但是为了防止错过,他决定一直在这里等。
*
流光回到住所那里时众人盯着她,神色莫名,一身粉色纱衣的丽云的眼神更像是要把她活剜了一样。
玉影招呼流光过来,拉着她的手臂,两人一起坐到床上,“老实交待,这披风,昨天那个男的给的吧,倒是你这草鞋,怎么变这么新了。”
流光神秘的笑了一声,笑的很甜很开怀,“那你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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