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放开她!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挪开!”
“我若不放你想如何?杀了我吗?你敢杀了我吗?”
沈怀信的手揽着流光的肩,不退不让。
“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今夜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反倒干净!”
“春兴!你发什么疯!把剑放下好好说话。”
明明颈上架剑的人是沈怀信,三人之中最紧张的那个却是流光。
珍惜生命是一种优良品德,流光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如果活着不好,为什么世上那么多亡国之君,宁愿弃城而逃都不愿以死殉国呢?
是他们当真有气节吗?
那些弃国而逃的有几个能够杀回来成功复国的?这不过是他们苟活于世的借口罢了。
只可惜她现在手脚不能移动,只能靠一张嘴了。
春兴没有松手,反而把剑又向沈怀信咽喉移近了一寸,血丝顺着沈怀信的脖颈流下,如一串美丽而妖艳的血色珍珠。
“与流光同穴而死是我的愿望,我没什么不敢做的。反倒是你,你舍得抛弃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与储君之位吗?”
“春兴!”
沈怀信还未出声,流光便已低声叫了起来。
“你把剑放下,咱们可以好好谈。”
什么死同穴?流光从来没有过和某个人一起死的打算。她只喜欢活着。
春兴没有理会流光,接着开口。
“如果你要侮辱她,我就杀了你。”
“我不打算考虑一下流光的想法吗?也许她宁愿和我一起,也不愿让我被你杀死。”
“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不在她手上。”
春兴又将剑逼近一寸。
“我做的出什么样的事情,你心知肚明。我对自己都狠得下心,更遑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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