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否认道:“或许是吧,那天你给我的感觉太特别了,你是第一个也唯一一个写情诗给我的男人,我依稀记得那天你塞给我那本书时,你脸红脖子粗,前言不搭后语,我生怕拒绝你后,你会无地自容。”说到这,她莞尔一笑,仅一笑,她便敛住,叹口气说:“可是……”欲说又止。
留下的空间,萧寒岂会领悟不出,心更加沉重,内疚不己,虽有误会,但毕竟自己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是自己辜负了她的一片情呀!心是不舍,可傲气的他也不愿作贱自己委曲求全,泄气道:“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她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我还是信那句话:时时勤拂拭一一”又欲说又止。语中之意是怪萧寒对这段情没细心呵护。萧寒心冤屈死了,觉得弄成今天的结局,她也是应该负点责任的,只是这些事她没意识到,而这些她没意识到的事,他无法用言语挑明。
费月见他又不言语,心怨他为什么不申辩,那怕是狡辩,她心里也会好受些。可萧寒毕竟心里对她有愧,觉得自己再说,只能增加自己对她的负罪感,更怕被她轻视。又是一段窒息难熬的僵持。费月护惜他的身体先开口说:“不早啦,你己昏迷了三天,身体虚弱的很,别多想啦,还是休息吧。”
“三天?”萧寒“腾”地站起来,着急说:“不行!我得马上出院,单位里还有许多事待我去料理呢。”
费月看了看他一眼,犹疑着,嚅嚅嘴皮,想说,可舌头在里打转道:“都快午夜了,你就是去单位也没人,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萧寒见她欲说又止的表情,猜知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己又不想多问,因为根据她的性情,她不想说的,你就是问了也是白问,只能乖乖躺下。又是一段窒息的沉默,萧寒愈来愈觉得他眼前这个女友愈来愈陌生,他己搞不懂她啦,她本来城府就深,而这次回来,她的城府更深了,欲说又止,仿佛换了一个人,对他讲的话净是些模棱两可的外交词令,让他去猜,去领会,而不再有从前的坦诚相待了。这或许就是恩断情绝,而又不忍挥刀斩断那根情丝的缘故吧?萧寒想到这,心里一阵酸痛,觉得他们的情己是覆水难收,再这样藕断丝连,只能是彼此的伤害,事己致此,只能面对现实了,是想挑明,可要说出这些话,是需要勇气的,话是到了嘴边,可吐出来,全变了性道:“阿…阿月,我…我睡了三天,你可能也是三天陪着我,够辛苦的啦,现在我身体不要紧,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费月见他支支吾吾,眼睛躲闪着自己,以为他不是真的护惜自己,而是嫌自己障眼,撵自己走,心里一阵悲哀,可是她还是眷恋着那份情,给他留有余地道:“寒,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可能我在源州呆的时间不长,因为我们公司现在着重在上海发展,徐董希望我留在上海……”有意停顿下,看着萧寒的脸色,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萧寒的挽留。可是己对这段情灰心的萧寒把她的话当成绝情书,心里一阵难受,生出无名怅惘,强露欢颜恭贺她道:“上海是好地方呀!有发展前途,离你老家也近,你是该留下来,我得恭喜你。”
费月哑然失笑,突觉坐垫生刺,痛的站起来,慌不择词说道:“明天我还真有事,要和我的付总交结。”
就这样走啦,她坚毅的背景似乎不想带走一丝云彩,萧寒心里倏然觉得不舍、不甘,可事己致此,任何的挽留只能是作践自己,增加她对自己的不屑而己,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他怕她蓦然回首,而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而作出让她鄙笑的事来,心里默默念叨着他大学时期一无事生愁,而总不识愁之味的室友作的诗:
你莫回头,你那飘逸的长发,让我心旌摇荡;
你莫回头,你那闪烁的双眸,让我留连忘返;
你莫回头,你那欲动的嘴唇,让我欲罢不能……
没有片语的挽留,那怕是一声祝福的道别。出了门的费月,心里一阵失落,是种从未有过失败的失落,禁不住潸然泪下,突发现值班的护士停止了聊天,惊讶地望着自己,顿觉丢人,掩面而去。到车上,瞧四周黑鸦鸦无人,才伏在方向盘上发肆抽泣不已,但也只是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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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哎!上帝造人本来是简单的,可人却把自己搞复杂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萧寒惦记着单位里的事,吃完早饭后,直接去窗口接帐,可医生告诉他费月己替他结了,心又怅然若失,可作为男人终竟是事业要紧,损失个女人算得什么,现在他也只能是阿Q式的心理治疗。他是直接去单位的,脸上还带着他英雄事迹留下的疤疥,供人瞻仰。
一进单位门,他便感觉眼睛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怎么新老同事全在?老李工、刘润生,以致罗本末的侄子罗秋生也在,不信呀!使劲掐一下自己大腿,眼前这些人还是活生生在眼帘晃动,更让他疑惑的是,往日他一进门,总有几个手下对他问好,可是今天,他们只是对自己笑,笑的有点暧昧,暧昧的他捉摸不定。更让他捉摸不定的是他进自己办公室,他的付院长和总工倒在,只是围着他原来的老板罗本末身边。他一下了迷糊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脚己是不知迈进还是退出?正难以抉择时,罗本末看见他啦,忙笑着同他打招呼道:“萧院长,伤好啦?”他迷糊地应着,可脑子却有点清醒,那就是罗本末占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敲桌子示意。罗本末倒疑惑了,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心里别扭,可脸仍堆着微笑说:“最近设计院发生的事,七爷没告诉你吗?”
“什么事?”
糟了!罗本末心想这姓萧免不了要同自己一番纠缠,而七爷又不在旁边,只能勉为其难应付道:“噢!这要怪我!我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忘了去看你,不过我同七爷说好了,好象是今天下午……唉,还是你身体好,没等的及我们去,你倒出院了……”一般人撒谎,嘴跟眼睛不能合作,嘴尽管雄赳赳地胡说,眼睛懦怯不敢平视对方,可罗本末己在江湖上混过一年多,己是老江湖了!懂得怒目对视迫使对方心虚。萧寒自个掂量着同他没什么交情,自是不会心虚,只不过他现在有点迷糊,再被他频送秋波,已是迷糊的不知自己姓氏名谁,耳朵只隐约听见:“……你住院这段时间,设计院发生了一点人事变动,我的五室同你们分院合并了,合并后由我担任院长,而你是第一付院长,协助我搅业务。小萧,我们是老同事了,可以说知根知底,你对我的为人也是清楚的,我罗某人是绝不会亏待为公司作出贡献的人!”最后一句话他的声贝陡然抬高,并右手作个往下劈的手势,其威严地神态,让旁边钱、孔两位不寒而慄,只是对萧寒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他己是万念俱灰,前脚刚失恋,现在位置又被人无端挤掉。怎么会这样呢?才住院三天,就被他们踹了十万八千里,人心的险恶他算是见识到了。惘惘不甘地出来,脑子还纠缠着这件事,越想就越想不通。突然一阵唐老鸭式的声音传来:“两位,好走呀,恕我不远送啦。”看见包世有正恭送着两位客人,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开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阴谋的陷阱,情绪一下子失控,叫道:“老包。”
包世有被他猛一喝,吓得腿一哆嗦,差点趴下,再见他那张凶神恶煞般的脸,象要吞掉他似的,心里就直打鼓,撑着头皮问:“什么事呀?萧院长。”
“没事,没事,几天不见,同你打个招呼而己。”
原来是这事,他的心才踏实一点,套近乎道:“昨天我到医院看你去了,见你昏迷不醒的样子,我真是替你揪心呀!”
萧寒趁机拢络他道:“还是老兄弟呀!关键的时候,还是老兄惦记着小弟。”
他的话起了作用,包世有磨磨蹭蹭地到他身边,凑到他耳边嘀咕道:“老弟,哥提醒你一句,往后注意点,新来的那位凶着呢!”怕引起旁人的猜疑,扯开嗓子胡乱嚷:“萧院长,你刚出院,身体还虚着呢,还是回去休息吧。”
罗本末对萧寒不放心,缘由是萧寒刚出去时非但没同他打招呼,连正眼也没给他,让他在他两个手下丢足了脸。这小子肯定对自己不服,他心想,他倒不是怕他弄出什么祸端来,而是忆起了他从前撬他的人,挖他的项目,新仇添旧恨,对萧寒他是咬牙切齿的恨。真是恶有恶报!这小子因果报应又回到自己手下混饭吃,再也不能手软了!他提醒着自己,逮着机会好好治治他一下。所以他是一直注视着窗下面,萧寒出来后,见他没有打地回去,而是直接去了对面的咖啡屋。嗯!就这点噱头!借酒浇愁呗!
看来罗本末是没进过咖啡屋,因为咖啡屋不提供酒。萧寒之所以进去,是因为他脑子里己乱成麻,并引发了他的脑震荡,牵出丝丝抽痛。上午出院时,医生就告诫他不要用脑过度,因为他已遗留下了轻微的脑震荡。可是他现在他不用脑是不行了,他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交待,他要借助咖啡的苦味、香烟的燎绕、音响的熏陶静下心来梳理自己的思路,他有这种嗜好,这或许要感谢费月吧?因为费月要用脑时就喜欢进这种场所。
在咖啡屋里,萧寒边呷着咖啡,边抽着烟,边听着音乐,细细地追忆着,一直追溯到他任分院院长时种种情景,他忽然身子一紧,因为从这些蛛丝马迹中,他牵出一条清晰的丝一一就是洪七爷从来没对他信任过,今天的事是迟早的。他愈来愈感到早就有个阴谋的网在等待着他,而自己却一无所觉。倔强的他此刻倔强的己不想劳警方,而要亲自破这个案,而他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唐老鸭的声音,该怎么下手呢?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猛听见后面有人叫他:“萧老板。”惊回头,见是她们俩不由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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