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怒喝出声,那酒楼掌柜根本避无可避,以他才刚刚证道的境界实力,又怎么可能躲得过这照神初境的全力一击,再者说,即便是躲得过又如何,他敢躲吗?
“绝望”这两个字就仿佛化作了实质一般的刻画在了那掌柜的瞳孔之中,今日他怕是必死无疑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浮丘弘文觉得自己终于能在和浮丘暖这么多场交锋之中占上一点便宜的同时,一柄剑出现在了那长枪跟前,没有道法氤氲,没有剑芒呼啸,就仿佛只是递过来了一件东西一般的普通。
可就在这柄剑出现在两人之间的瞬间,一个平淡的声音在浮丘弘文耳边响起,“得饶人处且饶人,杀心这么重,对你自己的道心怕是会有很大影响啊!”
“什么!”
浮丘弘文脸色微微一变,可随后眉头猛地一皱,在这桃林之内,除了老祖宗和山主等少数几人之外,还没有人敢如此与他说教,你不让我杀,我偏要杀!想到这里,他手中长枪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道法四溢,势如破竹,就要将横在枪前的那柄破剑和那可不长眼的倒霉掌柜一同刺穿。
“哎!自作孽……”轻叹一声之后,那一柄横在两人之间的长剑猛然乍放出一股恐怖的锋芒,还没等浮丘弘文反应过来,剑锋便已经挑开他的长枪,紧接着便是一剑当头劈下!“不好!”
浮丘弘文脸色巨变,一股死亡的威胁笼罩周身,他怎么也没能想到,在南山桃林之中,竟然还有人胆敢拔剑斩向浮丘氏子弟!“不要!”
远处的浮丘暖也是迅速开口出声,她可不是心疼这浮丘弘文,而是在着急魏渊。
要是在桃林这片地界里杀了别人,即便是造化初境甚至于巅峰修士,只要有她浮丘暖在,都可以保证魏渊安然无恙。
可是眼前这人不同,浮丘氏子弟若是死在了桃林之中,那必定会惊动老祖宗,到时候别说她区区一个小主,恐怕就是南山山主来说情,他魏渊也难逃一死。
方才出现在那掌柜眼眸之中的绝望之色如今在浮丘弘文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他身形不断的后撤,手中长枪也早已不知道甩到哪去了,嘴里一个劲的喊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浮丘氏子弟,你不能……”而对面持剑斩来的魏渊根本不为所动,手中剑锋势如破竹,追杀而来,杀意四起。
只不过这也都是表面功夫,魏渊自然是没想过在桃林之内杀浮丘的,毕竟他还要借住浮丘这张大伞来隐藏自己。
之所以如此得势不饶人,那是因为魏渊清楚,自己杀不了这个浮丘弘文,倒不是因为自己手软,而是因为身后那座茅庐药阁之中散发而出的一股绝强气息,想必那位医奴早就已经察觉到了屋外的动静,既然身为桃林七奴之一,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浮丘氏子弟死在自己家门前。
魏渊在医奴面前表现得越是意气风发,桃林对自己的怀疑也就会越小,他们想必会认为如此一个只知道拔剑杀人的莽夫,怕绝不会是什么高门天宫出来的存在,魏渊表现的如此鲁莽,也会让桃林觉得他很好控制,示人以弱,才是真正的目的。
果然,就在魏渊剑锋即将把那复姓浮丘的公子哥劈作两半的瞬间,茅庐大门轰然打开,一股浩瀚道法呼啸而至,狠狠的冲击在魏渊长剑剑身之上。
魏渊也不去躲,任由巨大的力道将长剑推开一旁,自浮丘弘文肩头蹭过,一剑狠狠斩落在地,瞬间在大地之上撕裂出一条令人胆战心惊的沟壑。
“放肆!药阁门外,何人喧哗!”
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女子从茅庐之中走出。
这女子出现的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扑面而来,魏渊只感觉五感在无形之中就清明了许多,顿时让他有些惊讶。
仅仅只是一抹药香便有如此惊人功效,那这医奴炼制的丹药又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效用。
医奴出手,这一场闹剧自然而然也就结束了,那差点儿被魏渊一剑劈死的浮丘弘文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怒目而视,手指着魏渊的鼻子喝道,“大胆!你竟敢向我挥剑,我要你碎尸万段!”
说着,他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魏渊,便大喝一声,“传法奴,我要看着他被杖毙在东门槐树下!”
东门槐树,是桃林处决死刑犯的地方,周遭没有任何人敢居住,那里可死了不知道多少犯禁的桃林子弟,甚至传闻在这些人之中还有几位造化境界修士。
只不过在他这话刚一说完,边上松了一口气的浮丘暖便挺了挺小胸脯,冷笑道,“浮丘弘文,你真当这桃林是你一个人的了?
我告诉你,这位是我请回来的贵客,不是桃林子弟,法奴也帮不了你!”
“不是桃林子弟?”
听到这话,浮丘弘文顿时眉头一皱,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魏渊。
桃林律法是拿来约束南山桃林中人的,对于外来者那自然没有任何的威胁,若此人不是桃林人氏,那恐怕即便是法奴来了也拿他没办法。
要说是一般人,即便是法奴没办法,那也可以随便找几个人将其击杀,可眼前这个却是浮丘暖的客人,恐怕整个桃林也找不出谁敢去动他,毕竟桃林小主可不只有他一个人。
吃了哑巴亏的浮丘弘文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浮丘暖,又看了看魏渊,“你们给我等着!”
撂下一句狠话之后,他也已经没脸在这待着了,转身捡起方才被自己丢掉的长枪,灰溜溜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浮丘暖一脸的得意舒畅,双手叉腰大笑出声,“嗨呀,真是痛快,我看他再给我得瑟,要不是我境界不够,我真想亲自动手揍他一脸包。”
她这话刚一说完,一个白衣持剑女子忽然从药阁茅庐之内缓步走出,眉似远山、面如冷玉,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却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她脸色微冷,轻声开口道,“阿暖,你好威风啊。”
听到这声音,浮丘暖立马是虎躯一震,僵硬的回头,嘴角抽搐的看了过去,哪里还有之前那幅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洒脱,在看到那女子的瞬间便已经怂了,收敛了身形,低着头乞怜般的喊了一声,“冷姐姐,阿暖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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