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皇上,可不就是有这等把宫里各个一等一的美人当小猫小狗逗弄的本事!
皇后在他眼里,便是个该替他把后院这些猫猫狗狗都捋顺毛了的,偏偏皇后不但没管好,还掺和进了这乱局,可不就是叫他不喜了。
进忠正想着要不要寻个出去的机会,途经七阿哥厢房,示意下乳娘弄哭那孩子,哭得越响亮越好!皇上重视嫡子,将七阿哥抱到跟前,总能让稳一稳他对长春宫处置。
可如今这屋里的人各个噤若寒蝉,怕是不好动弹。
正当他犹豫之际,刘玉突然跑来了!
“皇……”这小子一进来也险些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皇上,军机处领班讷亲大人有金川急报!正在养心殿候着呢。”
一听金川急报,皇上再也无心管后宫这摊烂事,只能快刀斩乱麻:“既然今日愉妃状告皇后,事情未明之前,皇后便安心养病吧。江与彬和素练二人,送慎刑司候审。”
李玉刚要松一口气,今日虽不顺,可结果总归是他想要的。
奈何惢心怎能看江与彬入慎刑司不管?
她强硬地抓住江与彬的手不准他挣脱,悍不畏死看向皇上:“奴婢状告愉妃害死二阿哥一事,您便不查了吗?”
皇上本就不喜惢心,瞧她这副倔强模样便更不悦:“此事若为真,你也是知情不报的罪名,怎么?你也想娶慎刑司住一住吗!”
惢心本是性子软糯的人,被皇上这番敲打也是心底一颤,可她握着江与彬的手,只想着自己绝不能退。他本可以安安稳稳做个太医,若不是因为自己,断不会帮如懿与海兰以朱砂做局,现在就更不会因帮了富察皇后医治七阿哥,而被这二人针对。
“若江与彬被诬陷不得不入慎刑司,那奴婢这个真心有愧之人,自然也当去。只是少不得,叫愉妃娘娘作陪了!”
江与彬眼含热泪看向惢心,他心上女子今日漂亮极了,纵使花了妆,金冠红衣衬得她双眸亮极了,他心酸至极:“你何苦如此。”
惢心看向他二人紧紧交握的手,“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虽有些偏差,也算一同跪过天地,跪过君上,在我心中你我已是礼成。妇随夫纲,若今日你不得不慎刑司走一遭,我也该陪着!”
李玉见这状况偏偏还是因惢心之故急转直下,眼皮都急得发颤,他一直自欺自己与江与彬都是惢心同乡,在她心中半斤八两,不过是他倒霉,一路颠簸到京城活不下去了,只得净身入宫。可他如今是皇上跟前红人,怎么就比不过江与彬一个太医了?
现下见了惢心这副要与江与彬共生死,连慎刑司都愿同走一遭的模样,纵使心里再也无法自欺下去,可还是忍不住想慎刑司用刑极重,非伤即死是常事,只要江与彬进了慎刑司,不要他死,只要他残了,那他与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那时……那时也许惢心便愿意瞧一瞧自己了!
至于惢心……若她真的入了慎刑司,瞧见了那些刑罚,而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请精奇嬷嬷们通融之人,她会高看自己、依赖自己的吧?
李玉竟真是理智都发散尽了,魔怔与皇上请示:“既如此,二阿哥聪明贵重,若真死因有异,便如惢心所说,是否该好好查一查?”
进忠一听简直愣住了,他一直认为李玉只是为人古板、碰上娴贵妃和惢心的事有些过分狂乱失智,从未否认过他对惢心也算得上一片真心。他原本以为,惢心说出愿同江与彬共生死这般话,李玉再不愿意,也得替惢心往回找补。
将心比心,上辈子卫嬿婉为了凌云彻几次三番坏他好事,他最多也不过是借如懿之手罚她吓唬一下罢了,大事上总要为她托底,哪里舍得叫她入了慎刑司那等魔窟。
李玉这人是真的疯了!进忠下意识眯起眼仔细瞧他,想之后思考此人动作,只怕不能循旧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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