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自在作为郡主之夫娶亲前无官无书,娶亲后才能受封四书虚衔,若严格按照礼制,婚礼与其说是娶亲倒更像是富贵人家招上门女婿的架势。
新郎披挂整齐骑着高头大马是从平南王府邸的后门出发,绕到正门请出新娘的花轿,在城中巡游一圈敲锣打鼓渲染一下喜庆气氛,又回到平南王的府邸之中继续拜堂的仪式。
因着圣驾就在平南王府住着,闲杂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造访的,哪怕是平南王之女成婚这种大事,来往宾客也都是受到严格的筛查审核控制。
喜堂之上端坐着平南王及王妃两人,神态表情更像是牵线木偶一般,无悲无喜地严格按照礼仪说话动作。
喜堂之下稀稀拉拉坐了五六桌客人,多数都是陌生的面孔,基本为精挑细选的平南王封地内各处无关痛痒的低阶小官,和一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这些人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识时务听话会做样子,绝对不议论是非,乖乖按照圣命吩咐做事,充个人场。
宁家没有一个人来参加婚礼,这本来是在廿一意料之内的事情。
父亲已经送了他秘籍,已经为他能脱奴籍舍弃了那么多利益,在力所能及范围内能补偿的都补偿了,父亲根本不欠他什么。
然而在婚礼之前,廿一还是满怀憧憬的送出了邀请函,期待着父亲会来,哪怕是派一个代表出席。
不过宁家没有人来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他是父亲不明不白的私生子,曾经在平南王府为奴十六年。这种不光彩的出身,也就是因为皇帝逼迫才能入族谱,宁家的人或许觉得丢脸恨的牙痒痒,怎会有好心情来祝福他的婚礼?
从今往后,他有秦瑶一人相亲相爱,相依相偎就足够了。
廿一在前面如所有新郎那样应酬着宾客。秦瑶在洞房内如所有新娘一般静静等候。
夜深沉。
喜宴的喧嚣尚未褪去,在新郎未归之前,洞房内突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黑衣蒙面,飘忽而至,丝毫没有惊动周遭守卫,一步一步靠近秦瑶。
秦瑶的心一紧,本能的反应是想伸手掀掉盖头一看究竟,自我防卫。
那人却用传音入密说道:“别怕,我是宁重楼。盖头要由新郎用玉如意掀起,你不要动,免得不吉利。”
秦瑶这才镇定下来,继续披着盖头,等待着宁重楼说明来意。
“瑶儿,我其实是没有脸来见自在,又忍不住想要亲眼看到他娶亲的幸福时刻,看到他开心的笑容。我知道你最是聪慧善解人意,我希望你能好好待他,照顾他一辈子。让他不要恨宁家的人,若是恨就只恨我一个。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和他的母亲,我会继续补偿他。如果你知道他想要什么,请一定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给他。如果他不愿接受我给的一切,那么麻烦你帮我掩饰,说是你给他的,他想必不会拒绝的。求你,帮我,可好?”
秦瑶心中感动,禁不住轻声道:“他想要的有一些或许只有你能给。我代替不了的。”
“究竟是什么?”宁重楼惊讶而急切地询问,“我已经公开认了他,入了族谱。他还喜欢什么?告诉我。”
“那种形式上的东西有用么?”秦瑶反问一句,幽幽道,“他想要的无非是父亲真心接纳,不因为他的出身看不起他嫌弃他,对他付出爱毫无保留。这些我帮不了您,也不是送什么东西做什么事就能表现的。您拥抱他的时候是怜悯更多还是欢喜更多呢?您永远不会为了他一个,就放弃宁家所有的责任吧?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父王比您更像一个好父亲,他为了秦放,心甘情愿放弃了这里的一切,跟着圣上回京。若是您与我父王身份对调,您能做到么?”
宁重楼叹息,无言以对。
秦瑶反而安慰道:“您不必灰心,其实他对您的期待也没有那么高。您已经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知道的,都接受了,很满意的。”
“原来是这样……”宁重楼颓然苦笑,心里空落落道不出悔恨万千。
“重楼,廿一要回来了,你和媳妇的话说完了没有?”李牧云幸灾乐祸的声音钻入宁重楼的耳朵,“我帮你见到了秦瑶,接下来你该与我好好清算了吧?”
宁重楼匆匆告别,转过身翻窗离去,收起温和慈爱的眼神,斜睨一旁黑暗处那个阴魂不散的人,冷言道:“李牧云,就算我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这一次与你对决也不会再让你占到便宜。”
“重楼,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态度。”李牧云喜形于色,心内扭曲病态呼之欲出,飞身前行带路,一边走一边不忘挤兑宁重楼,“走,随我去桃李园的密室里,好好叙叙旧吧。过去那些年,廿一没少在那里伺候我。现在换成你,看看是否更刺激一些。”
“你,无耻!”宁重楼摩拳擦掌,紧随其后,若眼神能杀人,李牧云早就死了千万次。
这一晚,桃李园的密室内刀光剑影,斗得天翻地覆,仿佛不死不休。
这一晚,春和园的洞房里红绡帐暖,柔情蜜意风月无边,一对鸳鸯终于修成正果。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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