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要去哪,她急声唤道:“老爷——”
。
廉狱早已吩咐人传了大夫在院里候着,慕蔺将陆绾儿放在榻上,大夫就立即上前把脉。
“姑娘这是受了惊吓,在外又吃了些苦,身子支撑不住才会晕过去,待老夫开些药调理一下,多加休息,饮食上以清淡滋补为宜,过些时日便好。”
廉狱领着大夫离开,方才拉开门,就见慕丞相疾步从院落外走进来,后面跟着丞相夫人,看到他后,在丞相背后使了几个眼色。
只是廉狱还来不及返回屋内禀报,慕丞相就已经大步上前来,很快走到门前,他只好退到一侧行礼:“老爷,夫人。”
慕丞相刚要抬手去推房门,就有人从里面拉开,慕蔺踏出来,而后回身阖上了门,出声问道:“父亲这么晚来找儿子有何事?”
慕丞相看一眼紧闭的房门,道:“发生了何事?”
慕蔺抬脚往外走,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一群山贼罢了,受了惊吓便晕过去了。”
夫妇俩跟在他身侧踏出院落。
“后日西凉国公主就要抵达京上,你作为丞相府的嫡长子,理应前去迎接。”
正堂里已经有侍女候着奉上茶盏,慕蔺落座于下方,轻淡回道:“是。”
陈氏显然不甚了解:“可迎外宾是鸿胪寺与礼部的职责所在,前几日夜郎世子进京都没有如此,这次是为何?”
“你并非不知,那西凉公主此次前来不仅仅是要参与圣祈,更重要的目的在于将西凉的亲王迎回国。”
慕丞相手肘撑在桌沿,正襟危坐,半截黑胡须更显其庄严的气质,向自家夫人解释这缘由:“当初靖安公主承诺过,一年期满,不论西凉带着和书前来的使者是什么身份地位,她都定在城门外亲迎,如今西凉没有下咱们的面子,让最金贵的公主出使大北,是与咱们的靖安殿下同等的地位,足以证明了他们的诚意。因此,咱们就真的只让公主殿下一人到城门去迎?”
当然不止长公主一人,甚至能够出动、理应出动的官员都应当随同一起,毕竟长公主都亲自出城迎接,其他人有什么理由不随同?
况且这不仅彰显着大北的大国气度,也是为长公主增添气势。
“可是按理来说,这西凉去年不是战败国吗?”
陈氏仍是不太明白:“而且我听闻当初可是对方先跨过两国的国界禄枯河,进了大北的边境,结果被长公主领兵打了回去,还掳了他们的亲王作人质,如今咱们作为战胜国,应当要摆出胜者应有的姿态才对不是?”
陈氏分析得没错,大北是战胜的一方,应当是骄傲的、不屑的,可为何要如此谦卑有礼?
慕丞相接话解释道:“因为去年是西凉亲王自愿被俘才结束了那场战争,长公主敬其的牺牲和骨气,便承诺亲王,待两国争端彻底解决之后,只要西凉不再来犯,大北对西凉便永久以礼相待。”
传闻西凉亲王饱读诗书,是一个见不得战火的人,因此西凉这么多年的和平,百姓的安居乐业,都离不开亲王对西凉王的建言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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