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活下来的呢?”叶澜问道,“活在这样的极端群体中,能平安长大,肯定也是个心里扭曲的变态吧?”
北冥继续客观地介绍:“活下来的就得开始另一场残酷的比拼。巫族人很看重自己的血统,不与外族生孩子。”
不与外族生孩子?
南岭好奇北冥为什么不用“不与外族通婚”这种表达,而是用最具有目的性却没感情的方式介绍巫族的生活习俗。
北冥接下来的话就解答了南岭的这个疑问。
“因为,巫族人的重视血统是指纯粹的繁衍后代意义上的血统纯真。巫族人集体生活,没有私有财产,甚至没有亲人的概念。他们不会有固定的伴侣,认为情爱只是个繁衍后代的手段,与动物之间最原始的交配没什么不同,不用过多选择或者投入感情。新出生的婴儿也是集体抚养,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那……那不是乱套了吗?本来人数就不多,又没有亲属关系的约束,生下来的孩子能有几个健康的?”叶澜皱眉,似乎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种族习俗。
“没几个。哪怕身体没病,也是一群变态疯子。整天捣鼓着那些恶心的虫子。”北冥看着那只死去的红蜘蛛变成了黑色,才一脚踩扁那恶心玩意儿。
“虫子?是在养蛊吗?”南岭问道。
“对。他们从小开始学养蛊,最初时养一群蛊虫,让它们在蛊中相互嗜杀,最终培养出那个最强的蛊虫,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建立某种类似主仆的关系。”
“但,他们的关系又是相互成就的。简单来说,培养出一只蛊虫就耗费数十年的时间,用自己的心头血和蛊虫的剧毒融合,就像是签订了同生共死的契约。巫族中谁的蛊虫更厉害,谁的地位就越高。如果某人的蛊虫死了,那么他体内的蛊虫毒素也会慢慢扩散,最多过不了几年,也会死去。所以,巫族人一旦死了蛊虫,为了维护尊严,都选择自尽。”
南岭目瞪口呆。
巫族人和蛊虫是同生关系。那么,刚才那个士兵死了,他的蛊虫,也就是那只红蜘蛛才不顾危险跳出来为主人复仇。
巫族真是个神奇的种族,明明从小没有感情牵绊,没有软肋,没有忠诚之说,但是,主人与蛊虫之间又是彼此最坚定的选择,一生都要忠诚于彼此,也是彼此的唯一软肋。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他们。
叶澜:“卧槽!这个小子是巫族人,怎么混进我们研究所的?研究所对特能者是有优先录取的政策,但是,还没听说过有巫族的异能者呀?”
北冥看了士兵的尸体,不屑一笑,“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研究所的人。”
“什么?”众人皆是惊讶,问道:“那他又是谁?”
“还记得那发疯的四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样的吗?”北冥没有直接说,一步步引导他们发现这件事情的漏洞。
“他们一组五人去打水,期间,那个士兵去放水回来后。”南岭已经在心里推理出了事情的部分真相,但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配合北冥的叙述,慢慢来。否则他也担心再次打击到这些士兵。
北冥对他温柔一笑,继续分析案件的整个过程:“对,问题就出在他去放水的这个时间段。去找找他说的那条小溪,你们就知道他是谁了。”
“啊?找到小溪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呀?”
叶澜还是没明白,总觉得老大和南岭在打谜语交流。明明他们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自己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就是连在一起像解高等函数一样难。
叶燃一拍他的脑门,说道:“走吧,别再老大面前丢人现眼。”
“哦!”叶澜一瘸一拐地跟上哥哥的脚步,问道:“哥,你听懂他们的分析了吗?我怎么又没听懂?”
叶燃说道:“我也没太懂。但是,老大都说了,让我们去小溪边找,肯定有他的道理。先过去看看。”
搜索周围没多久,果然找到了士兵说的那个小溪。在小溪不远处的树林里也发现了真正的研究所士兵的尸体。
他似乎是在放水的时候遇到了偷袭,死得太突然,裤子的拉链都还开着,面朝地就倒在了自己尿过的地方。
他的后脖颈处有一个细小的红点,像是被有毒的昆虫叮咬过,皮肤发黑,半边脸的血管都青青凸起。
叶澜说道:“这才是研究所的士兵?那老大刚才一枪崩了的又是谁?”
北冥很无奈,说道:“算了,把这个队友的尸体收回去。回村庄后你再仔细看看那边的尸体,对比一下,你就会知道的。”
会村庄的途中叶澜又去问叶燃:“哥哥,我是不是被老大嫌弃了?”
“是的。”叶燃回答。
“啧。”叶澜咬了咬下唇,“但我真的搞不懂啊?”
叶燃低头说道:“那你就不能假装搞懂吗?”
叶澜的脚步一顿。
卧槽!原来这帮家伙都是装的?亏自己还那么自卑,认为就自己一个人智商不够用!
算了,以后都不要跟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混了。还是姜晓晓妹子好,知道撒谎是坏习惯,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无知。
于是叶澜推开哥哥扶着自己的手,奔向单纯的姜晓晓。
回到村庄后,他却又忍不住,势必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他跑到那具冷却了的尸体面前,仔细观察。死后那个士兵的面貌发生了变化,看起来是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叶澜推断出他也许又是个善于伪装的异能者。想到改变容貌伪装别人的异能者,他就联想到了复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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