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冷汗直流,身体哆嗦个不停。
虽然他是范家的大掌柜,但他也只负责生意上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
晋商一直和建奴有联系,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以为晋商和建奴的联系只是贩卖粮食,却没想到已经到达了卖国的境地。
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岂不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虽然范正非常喜欢钱,也非常喜欢赚钱。但他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那就是不赚卖国的钱。
虽然有时候不得已要给建奴粮食,那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卖给建奴粮食乃是范永斗拍板决定,他自己根本就插不上手。
别看范正这个大掌柜威风凛凛,权利很大,可如果范永斗真的想要将他罢免,也就一句话的事。
上次让赵文护送给建奴的粮食在草原上神秘失踪之事,范正很早就知道此事是赵文干的,可是他并没有戳穿。在他看来,哪怕将粮食都喂猪,也好过给建奴。所以对于那件事,范正连问都懒得问。
范正这人,乃是妾生子的儿子,从小在范家就没有什么地位,也不受人待见。有时候甚至连一介奴仆都不如,时间久了,就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毅力。
而且范正的父母死的早,他从小到大在范家得靠着不停的讨好人才能生存下去。
这样一来,便将范正的内心磨练的无比强大。
对于范家,范正心里的厌恶要大于依恋。毕竟他父母就是被范家给逼死的,他想过复仇,可这不现实,范家乃是晋商的龙头,而他只是一个大掌柜,他拿什么和范家拼?
久而久之,范正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强者生,弱者死,谁也不要怪谁。
虽然范正大部分时间脸上都挂着笑,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只知道卖笑的老实人。
如果他只是一个只知道卖笑的老实人,那范永斗怎么会让他这么多年的大掌柜呢?
随着和赵文接触的加深,范正也从赵文那里得到了不少新奇的想法。
比如:自盘古开天,三皇定国,五帝开疆。凡国之大事,男当在祀与戎泯躯祭国,即燹骨成丘,溢血江河,亦不可辱国之土,丧国之疆。
这句话是赵文经常挂在嘴上的,刚开始听时,范正还不以为然。可听得多了,也逐渐的理解了里面的意思。
再比如说:华夏之国,传承千年而不断。千年之间虽饱经风霜,但从未倒下。这凭借的是什么?是秦时蒙恬北击匈奴;是汉时霍去病直捣龙庭;是三国曹操北讨乌桓;是东晋谢安信手击破八十万前秦士兵;是苏定方一举歼灭突厥王帐;是岳武穆大败金兀术;是太祖高皇帝光复大宋日月;是徐达北征收复燕云十六州。
我华夏从古到今都是世界上最顶端的民族,当年永乐盛世的时候,当我大明的海船铺满整个海面时,谁敢造次?谁敢说一个不字?那些外国使臣,谁敢不在我大明面前低下自己的头颅?
我华夏江山乃是祖宗拼了命打下来的,这里埋着祖宗的灵魂,谁要是出卖这方土地,那就是出卖自己的祖宗。
当范正第一次听到这番话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鲜血在沸腾,在燃烧。那一刻,他忽然生出了想为国家去死的感觉。
赵文的思想无声无息的影响着范正,在无声无息之间将范正改变。
如今的范正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范正,现在的范正而是满腔热血的范正。
“你们卖国?”范正指着范华,目光阴冷。
范永斗嗤笑一声,“什么卖国?我们不过是追逐利益罢了,商人逐利,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呵呵,商人逐利天经地义是没错,可你要清楚,商业无国界,商人有国家。”范正指着范永斗的鼻子,厉声说道。
范永斗眼睛一眯,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起来我来了?你这个大掌柜还是我推上去的,别给脸不要脸。”
“呵呵,咱俩究竟是谁不要脸,谁心里清楚!”范正宛如一个斗士,指着范永斗破口大骂。
范永斗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喝骂道:“给我将他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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