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世间想的过于美好了,以为他们都是无辜的。但是真正杀人事件来临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不会是无辜的。
我忽然就不想去乡里所了,停下了脚步。不过,肖不修拉着我还是去了乡里所,看了穆槿娘和她赶过来来的丑丈夫以及孩子。
穆槿娘也只是看着她的丈夫和孩子,没有说什么话。她的丑丈夫也不善言辞,只是跪在地上磕头,让肖不修饶了他妻子的性命。
“你确定这女人不会有朝一日杀了你么?”肖不修那阴森可怖的声音,都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丑丈夫看了看依然面无表情的穆槿娘,又拉住了自己的儿子,才慢慢说道:“杀了也没关系的。我们这样的生活,与山里的野兽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活着,吃饭,睡觉。”
“那你也要想想你的孩子呀?不能让他像你们这样活着的?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这是他的命。”丑丈夫只会说这句话,只是说都是命。
肖不修看着他们,又看着我。
我看着他们,又看着肖不修。
我的确太过天真了。
忽然有种很强烈地挫败感,那种对于拨开迷雾找到真相后,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甚至都想挠人,但又空有力气,而没有能够挠的人,难道是要挠空气么?我伸开的手指,又弯曲。
最终,京畿府的陈大人说,要元捕头继续查找砒霜的来源,穆拴柱过失杀人,判刑十年。
穆锦娘见死不救,劳役三年。穆拴柱好歹还嚎哭了几声,穆槿娘又是毫无表情地跟着衙役们走了,连自己的丑丈夫和孩子都没有再看一眼。
“她为什么也不辩解?”我问肖不修。
肖不修端起了一杯热茶,吹开了上面的茉莉花,才缓缓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有人是无辜的。”
我坐在乡里所发了半天的呆,等陈大人他们做好了文书口供事项时候,才感觉这件事情真的算是结束了,只是胸口发闷,不是很舒服。
顾宝儿的家奴过来报信说顾宝儿走了,有事情可以传信给她。想是她怕了肖不修,所以才不告而别的。
肖不修斜着眼睛看着我,问道:“你和顾宝儿的关系很好么?都要和她一起南下找男人了?”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随便说说话而已。”看他那个样子,我就知道,肖不修这种人绝对是一桩桩一件件拎得非常清楚的,解决了穆锦娘和穆拴柱,就腾出手来开始解决顾宝儿了。
顾宝儿也是聪明的,跑的快,否则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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