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期元不会认错的,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会认错。
“阿……阿花?”
杨期元此生唯一爱过的人,是女孩,是和她一样的女孩,是曾被老爷子勒令一辈子不允许踏入杨家的女孩。
“阿期,别来无恙。”
阿花抿唇笑着歪头,嗓音清灵,鬓角刮过一阵微风,吹落了面颊上的薄纱。
棕色的眸子干净的如高山溪流,似是清晨的甘露,滋润着杨期元即将干枯的土地。
那一刻,杨期元心咯噔一下,她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阿花已经死了,阿花的尸体还在杨府内,眼前的人不是阿花,不可能是阿花。
张岑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世上相似的人如此之多……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怎么不可能有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阿花本就与她人不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眼前人又何尝不会是当年人?
杨期元对复活阿花已经到了癫狂的程度,即便在外人面前还保持着冷静,实际上暗地里不知道搜罗了多少起死回生术的法子。
阿花是半妖,她的父亲是花妖,母亲是凡人,当年来到江城时,父亲已经被修士夺去妖丹,横尸野外。
“阿期……”
“阿花、阿花……”
杨忠叹了口气,摇摇头,屏退了四处的人,在门外和张岑停住。
“今日之事还请张大人慎言,不日家主自会上门拜访,天子之怒虽盛,但只要张大人不出江城,杨家会护你仕途无忧。”
张岑闭目养神,嘴角扬起:“噢,是么?看来张岑总算做了一件正事了,对吧?忠叔,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杨忠神色自若:“张大人言过了。”
张岑侧眸偷瞥着杨忠,笑意未直达眼底,不过是面上功夫。
杨忠不知张岑要做什么,也不知张岑到底有什么目的。
送来了阿花姑娘,以张岑的性子嚣张浪荡的性子,不求名利。理应也会立刻向家主提要求,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笑了之。
“哈哈!无碍无碍!倒是忠叔你,改日我请你酒馆吃茶,这次可别再拒绝了。”
说罢甩袖离开,腰间的皮带摇摇晃晃,金蟾蜍趴在束发带上,肆意张扬,完全不像三十几岁的模样。
“哼……”
张岑在踏出门外的那一刻,嘴角倏的抬起,弯成了可怕的角度。
“老爷呀老爷,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多多看看我呀。”
“什么时候,我也能叫老爷你阿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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