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男子低头喝了口茶,才道。
“是,公子!”镜山应道,从男子身后走出来,白溪见此侧身让出了位置。
镜山将乔羡之连拖带拽往外走,白溪顺手搭了一把,也跟着出了门。
房中只剩下南容宣与李之行二人。
南容宣走过去,坐到了李之行对面,桌上的菜一口没动,乔羡之却将自己喝得烂醉。
“玉儿呢?”李之行放下茶盏,盯着面前的青年。
南容宣没直接回答,给自己斟了杯酒。
“曾经,闻人连画了一幅画,叫《千里江山图》。”
杯中的酒盛了八分满,青年又道:“这幅画被先帝赏给了还是李家公子的李怀峥。”
“自从以后没多久,李怀峥被贬,远赴荔州。走之前,这幅画,他留在了相府。”
“但这画在赐给李怀峥之前,是在李尘归手中。他曾拿这幅画,让李怀峥向先帝作证荣王南笙……私自将千山族藏于潜川。”
李之行眼皮一抬,目光微凉。
青年端起酒杯,缓缓饮下:“李怀峥此人,正得不像李家的公子。”
“李怀峥按照李尘归的意愿拿着画去见了先帝,在和光大殿中待了一整天。”
“或许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可偏偏,我知道。”
“南珏意、南淮景、南昭敏与我玩起了捉迷藏,我就恰好躲在了紫檀柜中。”
南容宣提起酒壶,又倒了八分满。
“我到现在都记得,李怀峥说,恶孽太多,终有人偿。”
“他说……”
“善恶忠奸天下大白,清水明镜不可逃形。”
李之行淡淡地看着他仰头又灌了一杯酒,青年头上的木簪看似不显眼却又明显极了。他低下眉眼,道:“南容宣,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怀峥…为了我父亲,将罪揽下。”
“他们在天学监时,就已经是闹得不可开交的两派,那日看似揽罪实则坑害之举,反倒将我父王的嫌疑摘得干干净净。”
“李怀峥,自然活不成了。”南容宣眼尾泛了红意,“阿玉一直以为峥叔死于狄族斗争,是也不是……峥叔,到底是活不成了。”
“京城只知,皇帝赐了幅画给李家公子,又贬了他的官。”
“那个时候,狄族作恶多端,荔州说是恶霸横行也不为过,派了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去那偏远之地,皇帝本意是让他尽早殉职赔罪,也不枉李相在朝中鞠躬尽瘁。”
“所以在这画第二次到李怀峥手中时,他便知,这刀终是落了下来。”
“李怀峥之流求天下大同是建立在和平之上,而不是厮杀。”
“这条路,他们行不通,我来走。”
“不过,我与他们还是不太一样。”南容宣眼尾一扬,笑得肆意:“这场仗,我非打不可。”
李之行微微一怔,后敛了神色,抬手按在了南容宣倒酒的手上:“你醉了。”
“荣王还是回去醒醒酒,今日陛下见你之后又呕了血,明日上朝你还是好好想想应对之策。”
李之行绕过他,往门口走去。
“说了半天,我倒忘记和侍中大人该说件最重要的事。”南容宣一字一句道:“李抒玉,就在那千里江山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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