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敏胸口微微起伏,藏在衣袖里的手忍不住攥紧。
“敏儿。”一声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南昭敏突然回神,看见从内室出来的太后愣了一下,“母后怎么醒了?”
太后面色沉如水,静静盯着南昭敏。
南昭敏眨了下眼,又试探地唤了声:“母后?”
“他可承你的情?”太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李抒玉自小养在峥二公子身边,你爱与她交往哀家不管你,而他李之行是何人?你偏要与他纠缠!”
“哀家告诫你多少回了,你可听了?”
“母后说的峥二公子,不也淌着李尘归的血?李之行好歹隔着一辈。”南昭敏挑了下精致的眉。
太后摇了摇头,“你没见过当年夺嫡的惨烈,李怀峥若不是心太正,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这李之行,简直和当年李尘归一个模样。你为他想,怕他被皇帝猜忌,他可需要?”
“他将礼狱司从慕容玄那儿给你,就一定是为了你?”
南昭敏顿时有些气不过,想要张嘴反驳,太后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且看好。”
……
午时刚过,李之行跪在烈日下,背脊挺直。
来来往往的宫人宦官悄悄看了眼,加快了脚步离开。
从和光大殿出来的大臣们看见一向受宠的李侍中头一遭受了罚,心里说不清是痛快还是唏嘘。
不是皇帝下的旨意……视线一转,看见守在李之行旁边的魇卫,众人顿悟。
纵使是向长公主卖了个好,可这得罪了太后的母家慕容侯府,这李之行也该受些教训。
李之行垂着眼睫,直到眼前一道阴影落下,一双矜贵的靴子走到他的视线中,他才缓缓抬头。
李尘归俯视着他,疑道:“太后?”
李之行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
“长公主倒是疼你。”李尘归笑了下,抬步离开。
有魇卫在此驻守,其余人也不敢随意上去攀谈,只听见几个大臣小声谈论,“李之行好歹将礼狱司送回到长公主手里,怎么还是被太后罚了。”
“什么太后啊,现在能诏令魇卫的就长公主一人。”
“长公主?”
那人讳莫如深地摆了摆手,先走一步。
他回头看了眼跪在那儿仍是不削风光的男子,想起当年公主一些风流韵事的传言,摇了摇头离开了宫门。
……
“之行兄。”
李之行闻声抬眼:“宋大人。”
宋澄瞥了眼旁边的魇卫,心下了然,问道:“之行兄要跪多久?”
李之行摇了摇头。
“之行兄今早应该知晓了南容宣那混小子的事。”宋澄走到他身旁,“长公主希望我能带魇卫去震北洽谈,希望不要两国交战。”
“李大人看,这事如何?”宋澄单膝跪了下来,平视着李之行。
李之行视线落到宋澄的脸上,男子及笄不久,眼中稚气已经退了不少。
“此行凶险,或许直接将你扣在震北。”李之行淡淡道。
“这没什么,南容宣不是在吗?再不齐还有孟老侯爷在墨州。”宋澄笑了下,“我祖父总说我没个出息,若这次能将事情办好,让那老头子以后再张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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