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行脑波分析,从理论的角度论证出百分百可以提高认知阻抗的方式吗?”王岚问道。
“那你也未免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点,”phate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们用来做cRV训练的东西是什么吗?一连串的声音和光学信号的组合。我们的数据库里面有非常非常多已经收容的信息异常的资料,告诉我们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接触什么东西,会产生什么效应。拉诺塔,打开全息屏幕,给他们看看我们之前的一些工作吧。”
好的主管。各位,现在我给你们随机展示一些当年未经过整理的信息异常。
受试者接收的信息受试者预期产生反应
困倦时聆听448hz,1664hz,2378hz的和弦并接收Adrian-philipsIV型图片信号部分阻断对含有圆形的符号的认知,使得这类符号潜在携带的信息危害有一定几率被抵抗
在cuperium第4-23亚型声音暗示下依次接收662nm、774nm、1105nm、1337nm波长的电磁波对超过hz的音频讯号产生屏蔽
Scp-3021-1的“q”符号携带的信息被受试者接收,且被强近红外光直接照射不论采取何种辅助措施进行补救,Scp-3021-1将无法达到预期效果(将额外的实体认知为人类)。取而代之的是,受试者将会把任何视野内的一对球形物体认知为人的双眼,进而导致高度焦虑
处于愤怒情绪,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下同屏观看个“牛顿摆-12Nd。mp4”心理暗示视频多巴胺分泌水平会在接下来的数天内持续反常高涨,这可能带来潜在生命危险
…………
新人员工们第一次接触到这样反直觉的东西。
“有果必有因”,他们在帷幕外的学习经验无数次地印证这样的结论。但是异常不讲道理——当成篇的“不讲道理”映入他们眼帘的时候,初来乍到的他们也只能落得一脸疑惑。
几分钟过后,phate决定继续。
“像这样的记录,当年我们有上万条,每一条记录都是我们之中的某些研究员——当然更多时候是d级人员——亲身涉险测出来的。每录入十几种异常,就有一个人的精神在几天内瘫痪;每录入几百种异常,就有至少一名d级人员因脑功能紊乱或内分泌失调失去生命。最终的结果是,我们获得了一系列从信息接收到人体反应的映射。我们为了制作cRV训练的材料,就要先筛选对认知强化有益的条目,然后将它们合并同类项,争取用最简易的前置条件达成尽量多的认知强化目标。我们站点有了超级计算机之后还好,这些事情全交给拉诺塔就完事了。在这之前,你知道我们要怎么做吗?我们每捕获一个信息类异常,就跟捡到稀世珍宝一样,要精确地分析它的每一个组分带来的作用,然后把这些组分拆开,录入,成为我们的经验。我们有没有自己创造异常的手段呢?几乎没有。现实稳定锚、康德计数器这些都已经是破天荒的发明了。
“我懂你的意思,小王,你是想,我们能不能分析大脑,找到各种信息刺激脑电波的一般规律,然后再利用这种规律反过来去制造信息异常。最后任何人只要经过特定的训练,就一定能免疫什么什么样的异常。但你要知道,脑分析太复杂了,帷幕内外的科学工作者们都在竭力突破这个课题。要是有谁捷足先登,解开这里的秘密,那么信息异常的作用逻辑就能一五一十分析出来,而那些异常的编号末尾全得加个-Ex了。人类的大脑就是个黑箱,输入信号,输出响应,中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至少目前如此。”
“所以我们Scp基金会其实是在用处理信息类异常的经验去强化自己?”后排的一名员工问道。
“别的部门我不知道,至少对于信息管理部和模因部来讲,我们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事鞋的次数更是数都数不清。很多刚入职的新人都会充满自信地认为,基金会有很多的黑科技,遇到什么异常都能‘啪’地一下解决。他们翻阅那些异常项目的处理记录,上面写着用什么什么模因解决了,用什么什么方法修改了,只有寥寥几个字;接着就想当然,以为我们的工作也一样简易,大笔一挥瞬间完工。我猜,到现在为止你们之中都有人是这么想的吧?
“唉,我们根本不是那样的超人,不过是冒着被异常洗脑的风险帮普罗大众试水的先锋罢了。”
员工们听完了这番话之后,纷纷低下头来,因为他们确实这么想当然过。拉诺塔展示的记录中,每一行都可能嵌着一条人命,而现在的新员工可以随意取用那些滴着血的成果:诚然,主管的语气并不是责备,但想到这一步,众人羞愧的心情越来越挡不住了。
咚咚——
就在此时,拉诺塔播放的古典音乐从纯真的莫扎特变成了沉重的贝多芬。槌子键琴奏鸣曲的开场和弦似乎要把整个实验室砸烂。
phate看见众人低落的情绪,慢慢走向大门。“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
“说正事了。过几天你们就会来这里进行cRV训练。研究员Aaron是管这个的,到时候你们看他发的邮件就行,照着上面说的做。走吧,后面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房间你们要看。”
房间的门打开,音乐戛然而止,令人安心的噪声终于从外面涌入,注满每个人的耳蜗。
各位,这种房间就是我们平常进行实验的地方了,我们习惯管它叫“黑笼子”。
整个房间分成两个区域,控制区和实验区,中间由一个可变色的单向玻璃隔开。每隔一段时间,如果我们有需要在人体上进行实验的申请,又或者需要处理被异常影响的平民,这里就会启用。受试个体会从一个独立的入口被送到实验区,而我们就在控制区观察。这边的控制台可以自由调节实验区的光照、声音等,而且还可以释放各种气体。基本上所有传递信息或模因的手段都囊括在内了。
不过我想,只是我在这里唠叨,大家应该还是没什么代入感。三分钟之后,就在这个房间,会有一场实验,你们拥有参观权,不过不要过分打扰实验人员,他们很忙。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了。
“嗯,”phate开始盘弄自己的移动终端,然后出了门,“抱歉我有点事情,后面你们听拉诺塔的就行了。”
员工们窃窃私语几分钟后,大门再次打开,一名他们不太认识的研究员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大摞纸质资料的同时,臂弯里还夹着一个平板电脑,看样子有很多事情要忙。
“我叫Larrythompson,很高兴见到你们。关于实验的细节就让拉诺塔给你们解答吧。我今天要做的事情有点多。”他说完便扭头坐下,开始娴熟地操纵着控制台上密密麻麻的按钮。
“话说实验人员都来了,受试个体在哪里……”王岚忍不住问。
话音刚落,“嘀”的一声,实验区墙壁开了一个口子。
一名面色憔悴的男人从那口子里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衣服是灰白色的,上面还挂了一个牌子,写着“poI-cN-”,看来不是d级。
“受试者,请在实验区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下。”Larry对准话筒,朝那名受关注个体喊话。
那人照做了。在他坐下之后,椅子瞬间伸出了镣铐将他固定住。他随意挣扎了几下后便不再作声,可能是提前被注射了镇静剂。与此同时,一张桌子缓缓从他面前升起,上面还有一杯刚煮好的热牛奶。
“咦?实验就是喝牛奶吗?”“嘶……好奇怪。”“别急,肯定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几名员工开始咬耳朵。
“受试者,请看向杯子内部,然后报告你的感受。”Larry冷静地说道。
众员工不约而同看向了玻璃另一侧的那个人。只见他先是很淡定,但逐渐开始蹙眉、慌张、焦虑、脸色大变,后面他试图将视线挪开,但还是于事无补。Larry操纵椅子让手铐松开,那人立马开始发了疯一般地挠眼睛,然后大叫起来。不过由于隔音,这边的员工们倒是啥也听不见。
“这……这是怎么了?”Lisa问道。
他受到了模因危害的影响。
我们经过初步问询和分析得出结论:现在的他一旦观察到身边出现任何用容器盛装的液体,就会产生幻觉,看到液体凝固为各种各样的虫子在容器里面爬,并且以为这些虫子可以穿透任何障碍的阻拦飞入眼睛内。所以你现在看到那个人在挠眼睛,其实是他想把那些幻想出来的虫子从眼眶里抠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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