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别灌了,我胃疼。”
“你指望他们听得懂英文还是中文?”
“Gunnarr你不是会波斯语吗?告诉那老头咱们招了,问什么答什么,全都招……”
“敦~敦~敦~~敦~~~”
“我知道,o5-3的内衣是从那不勒斯的里卡蒂大街501号塞萨洛裁缝铺订制的。”
“我有更重要的情报,o5-2每天抱在怀里的橘猫‘咕咕’是只没有去势的公猫!”
…………
三天后,依然随着小舟在毕萨特公园池塘里荡漾的Edward,Gunnarr,Varitas三人,已然筋疲力尽。在波斯高原上过于热情的阳光炙烤下,腐败的牛奶散发着排泄物般的恶臭,黏腻的蜂蜜却依然芬芳,数以万计的苍蝇和各种不知名甲虫爬满他们全身,有的已开始在舟中和三人的肚脐、腋窝、腹股沟间筑巢、产卵。
“啊,呸!”Gunnarr歪头吐出一只正试图沿着蜜汁爬进他嘴里的瓢虫,有气无力的说:“这时候要是来场大暴雨该多好啊,狂风把船掀翻也行啊,就算被雷劈了也好,省得咱们受这活罪……”
话音未落,烈风骤起,继而彤云四合,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喂,相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你是绿型啊,老秦,有你的,真是深藏不露。”鸽蛋大的雨滴砸在dr。Varitas脸上,惊得蝇虫四散。喀喇喇几声疾雷,劈在岸边行刑人休憩的五丛阳蓬上,连人带伞焚为焦炭。
“不是我啦!一定是老天爷显灵了!”Gunnarr高喊着,只是尚在嗡嗡耳鸣的同伴怕是一个字也未听清。
一道耀目的蓝光闪过,一身黑色劲装的wendellAsriel特工显现于湖畔平台上,他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周身电荷跳跃,齐肩的黑发根根直立,清澈的右眼中闪着星光,左眼则燃烧着璀璨的金色烈焰,威风凛凛如天神。“刷~刷~刷~”破空之声连响,十二名来自“扬州慢”和“阿喀琉斯之踵”的特工摆出各不相同的动作符和奇术手印,显现在他周围。Asriel伸手一招,三条满载蜂蜜牛奶的小舟从池塘里升起,缓缓飘落在岸上。Sowrd特工并指如剑,冷光闪处,绑缚三人的牛筋绳索应声而断。就在Edward以为自己立时要跌入身下混合着蜜奶与虫骸的腐液中时,一层轻薄的湖蓝色能量场在浆液上方几厘米处形成,轻轻将他们托起,随着李维特工的手势,落入湖边原本为oRIA上层准备的露天浴缸中。
空袭警报响彻德黑兰上空,三人还未及洗净身上的污秽,伊朗革命卫队的Sarir轮式装甲车已将毕萨特公园包围,却无一人能突入湖畔的力场,Ak和火箭弹也只是在上面荡出一片片或大或小的涟漪。
七名身着黑袍的毛拉踏前一步,面向麦加,口诵真言,一束云隙光撕开阴云,从天幕上洒落,水蓝色的防御力场在圣光炙烤下寸寸龟裂。
Asriel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造型古拙的木质面具,带在脸上。铅云合拢,圣光泯灭。
“是巨灵!巨灵附身!他在召唤‘面具之人’,快,快阻止他!”五名毛拉用波斯语惊呼道。
一个声音响彻天际:“真主为你们阐明一切迹象。真主是全知,是至睿的????????????????????????????????????????????????????????!”
“霍梅尼万岁!大阿亚图拉出手了!”革命卫队的军官们兴奋的高呼着。
“不信道者,你绝不要以为他们在大地上是能逃避天谴的,他们的归宿是火狱,那归宿真恶劣???????????????????????????????????????????????????????????????????????????????????????????????!”那声音愈发高亢,每个音节都敲在众人的心坎上,振聋发聩。
Asriel抽出一把骨质小匕首,刀柄上以希伯来文刻着“红王之牙”。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的殉道者般,反手将“红王之牙”刺入胸口,激射的鲜血溅落在面具上,那面具迸发出猩红色的光芒,滚烫的知识之树芯材紧紧扣在Asriel的脸上,灼烧着他的肌肤。以李维为首的十二名特工摆出上应黄道十二宫的符印。暗红色的光柱直冲苍穹,风云骤变,天幕被染成血色。
衔尾之蛇从七重天外俯瞰人间,朝向主的应许之地吐出净化万物的吹息。阴风拂过,耶路撒冷圆石清真寺中的七枝烛台同时熄灭。五位一体的圣灵在空中飞舞,百万个太阳的辉煌也无法与至高之光比肩。
没有人知道最终是古蛇与面具之人占了上风,还是主的辉光净化了一切,因为所有目睹这次对决的凡人都被灼瞎了双眼,全部听闻天谴之音的生灵皆遭震成了聋子,“面具之人”和易卜劣斯的真名自此被永世遗忘。
以毕萨特公园为中心,半径7000腕尺3666米内的所有存在都陨灭了,唯余超乎维度的无底深渊,飞鸟会在濒临其边缘前绕行,航天器会在飞临其上空时消失。
伊朗革命卫队戒严封锁德黑兰七日后,终于由幸免于难的总统亲自出面在《德黑兰时报》上刊登了一则头条公告:
基金会的异端分子公然渎神!最高领袖大阿亚图拉哈███为挽救举国信众,舍身击杀巨灵,魂归主怀,阿米乃。
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密歇根州安娜堡郊外的一座私人寓所中,NathanielGray在读到这则消息后,泣不成声,他猛然挥臂,将静静躺在壁炉上的两人合影相框及十几件大大小小的旅行纪念品一并扫落。良久的沉默……他掏出m1911手枪,掰开保险,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砰!”
“砰~咣当~~”旅行巴士被山路上的小坑颠了一下,Edward系着安全带的身体从座位上弹起,头部重重撞在前排的人造革椅背上,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嗯?这是怎么了?我是在哪?”他自言自语着,以手扶额,如同一周内连喷了十次记忆删除气雾剂似的,头痛欲裂。
“陈先生,您总算醒了,没磕着吧?话说您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是昨晚没睡好吗?”邻座五官精致的男青年用带着几分关心的语气柔声说。
“啊,啊,还好啦。”Edward看着身旁的年轻人,有几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小伙子,你是?”
“我是danza啊,咱们昨天在兴安盟还住一间客房来着,”那青年用略带疑惑随即了悟的眼神看着他,“一定是刚才的碰撞导致轻微脑震荡,让您逆行性失忆了,没关系,您叫我丹泽就好。”
“啥?失忆?呃,我确实有点头疼。”
“没关系啦,我是随队医务员,喏,这是记忆强化片剂,您吃两粒,如果下午到了流动者站点,您还是感觉难受,可以去做个体检,实在不行打一针记忆强化注射液。”丹泽从座位下掏出一个便携式医药箱,娴熟的从底部翻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深蓝色的小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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