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这一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明明是口口声声叫她“大堂嫂”的小孩子,可却突然有了这么多大道理,但事实上,褚润比她还年长一岁,只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便总觉得他是个孩子。
她似乎已经忘了,在她出嫁之前,曾经还幻想过嫁给褚润。
直到这一刻看见他成熟的一面,她才恍然惊觉,他也险些成为她的夫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便有些不敢看他,立刻移开了目光,“时辰不早了,四爷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见她下了逐客令,褚润挑了挑眉,“替我问候表小姐。”
说着,他便一甩袖子,施施然离开了现场。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使得时春分的心情乱了不少,也没有心情再去深究余阿兔的事了,此事便这样不了了之。
忙完了龙舟会,九苦茶庄的装潢也办得差不多了,在狼毫的陪伴下,时春分亲自去检验了一遍茶庄的装潢,顺便跟从华亭来的伙计们见了一面,这些伙计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全部都是有些残疾的男子,虽然身体上有不少缺陷,但因为常年在华亭的茶庄打工,所以他们干起活儿来十分利索,完全不输给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有了他们的帮忙,时春分一点也不担心茶庄的生意会不好。
抵达茶庄没多久,时春分意外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江潮?”
见他走进茶庄,她还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江潮朝她笑了笑,因为胳膊上的伤势还没有彻底痊愈,所以他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他虚弱地走到时春分面前,坦言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
时春分以为他有要事找她,询问道:“怎么不去褚家找我?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江潮摇了摇头,环视了一圈茶庄的装潢,直接道:“那日你来我家,说愿意请我去褚家工作,此事是否算话?”
时春分明白过来,迅速点头,“当然。”
她是褚家的大少奶奶,虽然没有多少实权,但安排一个掌柜还是没问题的。
江潮笑了起来,继续道:“那好,我要做这间茶庄的掌柜,你能否答应?”
“啊?”这回别说时春分了,就是她身边的狼毫等人也一脸意外。
时春分看着他,一时有些莫名,“可这间茶庄还没有开张,你是从哪儿收到的消息?”
江潮淡淡一笑,“大少奶奶忘了我之前在哪做事吗?我是漕帮的人,要收消息简直易如反掌,从你们开始修建茶庄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目的。我来这边看过了,你请的伙计全部都是残疾人,正好需要一个我这样的掌柜。虽然我之前经营的是酒楼,但跟茶庄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有信心自己能帮你打理好这间茶庄,不知道你能否答应让我留在这里?”
“这……”时春分有些犹豫,她之前是在华亭选好了掌柜的,对方并不是残疾人,而且有十几年打理茶庄的经验,只不过因为要运送茶叶来柳州,所以没跟他们一起过来,如今江潮突然跑来毛遂自荐,有些打乱了她的计划。
见她没直接答应,江潮不满起来,“大少奶奶不会想食言而肥吧?”
时春分立刻摆手,“当然不是,只不过……”
她看了狼毫一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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