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膝呆坐在华丽柔软的大床上,宽阔奢华的暖色调房间与她格格不入,她就好似一团漆黑的颜料,破坏了这美好温暖的房间。一切与她无关。
一声轻盈细腻的叫声使她抬起了头。
是一只鸢。
房间里本来是不可能飞进一只鸢的,但她特意改造了一下,使得这只鸢可以自由出入。
这只鸢仿佛给她带来了生命般,麻木的心开始跳动,她慢慢移动,起身,衣袍松垮,她也毫不在意,只是缓步走到鸢面前。
“你来了啊。”她说着,丝毫没有顾忌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坐在了椅子上,这句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她面前的这只鸢,她也不动,就只是看着那只鸢,鸢犀利的目光盯着她。
“那些孩子在哪?”无祸开门见山道。
“这只鸢,是他之前养过的那只鸢的子嗣。”女人轻声道。
无祸皱了皱眉,嘴巴微张,女人却一只手握住了刀刃,鲜血顺着刀条流动,在刀尖处一滴一滴的滴落。
她就像是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抚摸着刀条,似乎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慢慢转过身来,满脸泪痕,面容憔悴,她另一只手也抓住刀条,呆呆的看着。
“果然是他……除了他……没人能打造出这样的武器……你回来看我了……”女人哭着,竟然将脸贴了上去,轻轻摩挲着刀面,上面的鲜血染红了她快半边脸,颇有凄美感。
“他是谁。”无祸平静道,但攥紧的手反映了他此刻的情绪。
“我真傻……傻透了……所以才会干出那种蠢事……”女人自言自语道。
“我这种疯女人的样子,在你眼中是不是很凄惨?”女人凄惨笑道,一只手松开刀刃,将掌心流出的鲜血移动在鸢的面前,一滴一滴滴落。
血色在鸢的瞳孔中反映出来。
“少给我装谜语人,他是谁?”无祸再次问道,言语中多了几分急迫。
女人突然笑了一下,“我是个罪人,也许我变成这样,都是我罪有应得。”
她想去摸那只鸢,却被躲开了,那只鸢朝着无祸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他在我这的名字,叫仲冶,他虽然年轻狂傲,却又谨慎小心,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真的,连我这个做妻子的都不知道。”
无祸眼神变得犀利,“你果然……”
“他很喜欢鸟儿,尤其是鸢,若他还活着,你一定让他很骄傲,因为你也很像一只鸢。”女人道。
他生前很喜欢鸢,却不知,如今这只猛烈燃烧的鸢,也出自于自己之手。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他本就是个多情之人,只不过之前没有展露出来,但我却那么自私,想要独立占有他,所以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
“我强迫他娶我,设计牢笼,妄图将他留在我身边,却适得其反,还惹得自己的灵魂受损,变得如此疯癫。”想起往事,女人的声音逐渐变得颤抖,泪水又从她脸上滑落,冲刷着风干的血痕。
她突然又抓住刀刃,感受着掌心带给她的刺痛与灼热,疯了一般大哭起来。
“你回来看我了……是不是?相公?你快看,你快看这只鸢……如今我放它自由,任它翱翔,你回来好不好?”女人哭着哭着,突然止住,又笑起来。
她就这么哭着笑着,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
“你明明爱过我!为什么抛弃我?!”她癫狂的大叫,又突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鲜血染红脑袋。
她突然抓住刀刃就往自己脖子上抹。
无祸反应很快,当即一只手就扶住了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稳住刀剑。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给他一个杀了我的权力?”女人哭着。
她这几个的动作把鸢都吓到了,鸢扑扑翅膀,朝着外界飞去。
“不……别走!别走啊!”女人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样子,她的泪依旧流着,但眼神已经变得麻木,肢体也似乎变得僵硬,松开了刀剑,身体从椅子上滑落,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不知喃喃些什么。
她就像一个家破人亡被抛弃了的孩子一样。
无祸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她想赎罪,又被过去的自己束缚,痛苦得不到释放,累积起来。就像一颗钉子扎进血肉,随着时间的推移,钉子的锈迹蔓延到了伤口之中,不停溃烂。
“不要……再刺激她了……”
无祸转身,是那个长得像小妹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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