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歼灭了绝大多数来犯之敌、活捉了二十多人,赵子良根本高兴不起来,他提着血淋淋的战刀返回院子里阴沉着脸看着满地的尸体,近两百人的龙卫军兵士,现在还完好无损的不到五十人,就连张虎臣和张贲两人也挂了彩,这两人被引出院子之后在不远处遭到了埋伏,幸亏他及时赶到,二人才免遭了不测。
万清明提着刀保护着独孤峻、刘单等人从后院房间里走出来,看着院子里铺满了尸体,几乎没有落脚之地,地上不是尸体就是鲜血,只走了几步,脚上就站满了浓稠的血,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公子你没事就好了,只是可惜了这些龙卫军的将士们!”独孤峻走过来向赵子良拱手躬身说道,一脸的难过和可惜。
刘单对梁振武说道:“安排兄弟们把尸体收拾一下吧!”
浑身是血、身上还有伤的梁振武收起战刀对存活下来的四十五个龙卫军将士吩咐道:“诸位兄弟们再辛苦一下,把尸首收拾收拾,尽快清理干净!”
一个小队长快步从外院走过来抱拳道:“公子,外面来了一支城卫军巡逻队,有百余人,由一个百夫长带队,已经被兄弟们拦在了大门外!”
“刺客们来袭之时他们不见踪影,现在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刺客首领和喽啰们都跑了,这些牛鬼蛇神们就出现了,哼!走,出去看看!”赵子良说着向外面走去。
独孤峻、刘单、万清明、张虎臣、张贲、梁振武、秦子鹏和廖正楷等人互相看了看,都立即跟上去,正在抬尸体的士兵们也纷纷丢下尸体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来到大门口,赵子良踩着尸堆走出大门,十几个龙卫军护卫们正拿着沾满血迹的兵器与外面的一队百十人的城卫军进行对峙。
“公子来了!”一个龙卫军护卫叫道。
把城卫军巡逻队拦在外面的十几个龙卫军护卫们立即让开一条通道,赵子良带着人马从大门内走出来对这百十人的城卫军说道:“我就是这里的主事人,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带队的军官是谁?出来说话!”
一个光着半边膀子、带着鸡冠铁盔、身披红色薄披风的壮汉按剑打马走到前面对赵子良道:“我是城卫军百夫长科迪洛乌斯,我收到这里发生了大规模械斗的消息后立即带兵赶过来,从这大门口堆积的尸体看来,应该是没错了,现在请你们放下手里的兵器跟我们去城卫军驻地接受调查,我们还要对这里的进行现场勘查、搜查!”
赵子良冷冷道:“从有人袭击我们商队办事处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你们城卫军才出现,你现在一来就要我们放下兵器跟你们去调查,我很怀疑你们是不是被刺客收买了!”
“混蛋,竟然污蔑本百夫长?”百夫长科迪洛乌斯脸色一变,唰了一下拔出腰间大剑大喝道:“难道你们要拘捕不成?快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赵子良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这话顿时眼神中寒光一闪,右手瞬间动了,大吼一声:“死——”
只见一道刀光横扫出去,赵子良的战刀仿佛从来没有出鞘过一样,刀光穿过所有人的身体消失在远处,百夫长科迪洛乌斯垮下的战马突然发出一声悲鸣的嘶叫后跪倒在地上,他本人也猝不及防的摔倒,而他身后的百十个城卫军兵士们竟然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死去,他们身上的盔甲、身体、连同兵器全部断成了两截。
“啊······啊······啊······你,你是魔鬼,魔鬼,魔鬼啊······”百夫长科迪洛乌斯扭头发现自己身后是百十名城卫军士兵在一瞬间全部被斩为两截之后吓傻了,他惊恐的指着赵子良大叫,一边叫一边惊恐万分的手脚并用连续不停的后退。
赵子良右脚一挑,地上一杆长矛抛起,他接在手上瞬间向前投掷出去,“嗖”一声,长矛像一道利箭穿透了百夫长科迪洛乌斯的胸膛,将他钉在大街上。
“噗······噗······”科迪洛乌斯嘴里不停的吐出鲜血,指着赵子良的手臂缓缓垂下,脑袋一歪,死了。
“梁振武、张贲、张虎臣!”赵子良的声音很冰冷,仿佛可以让听到的人冻成冰雕。
三人站出来抱拳道:“在!”
“带上没有受伤的弟兄们去给孤杀光商贸区所有城卫军,孤让他们为战死的兄弟们陪葬!”
“是!”三人抱拳大声答应,梁振武拔出战刀向周围的龙卫军一挥,大喝道:“所有兄弟自由组成五队,第一队跟着张虎臣向东,第二队跟着张贲向西,第三队和第四队去河边大街,由军阶最高者统领,第五队跟我去北街,先干掉所有在街上巡逻队的城卫军小队,然后前往此地城卫军驻地集合,先到先杀,后到者增援,行动!”
现在这些剩下的近五十个龙卫军将士们已经没有了完整的建制,只能临时自由组合,而这对于早已经身经百战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以往打仗时常常遇到需要重新编组在作战的情况。
这一晚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商贸区的各条大街上很快传出兵器交鸣、大量的喊杀声、惨叫声,商民们躲在家里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一些房子里亮着的灯光很快被吹灭,多少年这里已经没有发生了兵祸了,没想到今晚却发生了一次。
龙卫军护卫们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城卫军的身上,他们在梁振武、张贲和张虎臣等人的带领下看见巡逻的城卫军小队就冲过去砍杀,一个个都凶狠至极,早已经了荒废了武备和操练的这些城卫军士兵们哪里是战斗力十足又带着愤恨怨气的龙卫军护卫们的对手,他们一个个以一当十,杀得城卫军巡逻队纷纷惨叫逃跑,但很快被追上砍死。
而此时在金角湾水道以南的君士坦丁堡城内的所有人都还不知道加拉塔这个商贸区发生着城卫军遭到私人武装屠戮的事情。
圣索菲亚大教堂外,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教堂外壁灯的照耀下一闪而逝,窜进了一扇窗户内。黑影很熟悉教堂内的建筑格局,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后院一个房间内,然后走到旁边一面墙壁边抽动了书架上的一本厚厚的书籍,只见书架从中分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门,黑影立即走近漆黑的门内,书架又重新合拢恢复原状。
“嗤嗤”两声,漆黑的地下室内亮起了光亮,很快一盏油灯被点燃,黑衣人缓缓脱下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吗,这人赫然就是东正教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塔拉修斯。
只见此时塔拉修斯脸上惨无人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丘尼卡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衣服上浸满了鲜血,他伸出干枯而颤抖的双手脱下带血的丘尼卡露出结实的胸大肌,世人也许会想不到这样一个七老八十的老神父竟然拥有如此强壮的身体。
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肩走向右肋,只有靠右肋下有一指宽的距离完好,而这个位置恰好是当时法杖所在的位置,那根法杖为他挡住了这一致命的一刀,削弱了大部分刀光的伤害,否则的话就算他的身体再强壮,也是会被斩断为两截的下场。
塔拉修斯咬着牙忍着剧痛,伸手拿过一块干净的纱布沾了一些酒水轻轻的擦拭着伤口,一边擦一边低声喃喃自语:“世上谁能想到这该死的西秦圣王赵子良竟然是一个强大无比的修行者?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原本想着替皇太后陛下除掉赵子良这个心腹大患,没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
擦干净血渍,塔拉修斯手持十字架,闭目低声祈祷,只见一道白光落在他胸口的伤口上,就看见伤口已肉眼可见之速度愈合,几个呼吸之后,伤口就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尽管塔拉修斯有着治愈效果很强的治愈术,但流失的血液却无法通过治愈术补回来,他脸上依然苍白的吓人,犹如生了一场几乎要命的大病一样。
他缓缓半躺在简单的床铺上,心里却是庆幸自己这次真是命大,要是稍微犹豫片刻,今夜这条老命只怕就丢在了那间院子里,他不知道自己那些黑衣刺客手下们有多少逃了出来,他这个首领都不是赵子良的一合之敌,那些黑衣刺客手下们就更没人是赵子良的对手了,赵子良要杀他们岂不是如同菜刀砍西瓜一样简单?
塔拉修斯已经管不了那些黑衣刺客手下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能保得住一条老命已经是上帝保佑,再去管那些黑衣刺客手下们的死活无疑是嫌命长,不过他也非常担心赵子良就此发狂,毕竟七八百佣兵去围攻,赵子良的手下也死伤了四分之三以上,没有人遇到这种事情能不愤怒的!赵子良是一个修行者,一个修行者对普通人的杀伤力是极大的,如果不经过周密的部署,军队遇到修行者都得抓瞎,更何况是赵子良这种战斗力深不可测的修道者,这样的人发起疯来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塔拉修斯只能暗中祈祷赵子良是一个理智的人,不要对君士坦丁堡的普通民众们下手,如果赵子良要去给皇帝君士坦丁找点麻烦,他倒是很乐意看到这场面出现,至少这对于伊琳娜皇太后来说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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