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好了水,唐昭月把灶里多余的炭火放进铁盆给放进赵瑾砚屋里,之后的水,便是赵瑾砚自己搬热水,不大的木盆,不是木桶,条件自然是不能跟王府比的,便是洗澡的胰子都没有,赵瑾砚不免真觉得百姓生活不易。
唐昭乐道:“要帮忙就喊我。”
赵瑾砚倒是想叫人帮忙搓来着,府里有伺候的丫鬟,可一想,这木盆能遮什么,便就淡淡道:“不必。”
生硬疏离的语气,唐昭月也习惯了,道:“你穿自己衣服,还是我爹的旧衣服。”
赵瑾砚道:“你爹的吧。”
他的衣服于乡舍太过显眼。
“好,我去拿。”
唐宋时有件旧长衫,不是重要时候不穿,往常也是过年穿,刚好拿来给赵瑾砚。
黑夜,赵瑾砚也没看,接过衣服便就关了门。
赵瑾砚看着木盆有点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知百姓如何洗的澡,最终站着拿水瓢,到底不畅快的洗完了。
暗暗想着,既然死不了,还得有一二个伺候的人才是。
次日,一早,赵瑾砚起身看了这身旧衣,一身的书生气,他实不适合这样文弱书生气的模样,罢了,穿便穿了吧。
唐昭乐看到赵瑾砚那一刻,亲切极了,真就觉得他爹在她身边,好似爹爹用另一种方式在护着她。心一酸,看着赵瑾砚真想抱上去,不过她知晓不是,很快调整好情绪。
两人都起的早,唐昭乐要去挑水,扁担挑着两只木桶,要朝着溪边去。
赵瑾砚主动上前,挑过担子道:“你做饭吧。”
唐昭乐道:“我知道哪里的水清,先跟你一道去。”
村庄沿着河流而住,挑水的地方离住处不远,这时候还没有人出来洗衣,水基本都是清澈的,唐昭乐带着找了最好打水的地方。
赵瑾砚提着水桶一手一捞,手很稳。
如此唐昭乐放心了,刚见他时还是个病殃殃的模样,这会儿咳嗽少了,倒是有几分力气的样子。
两人无话往回走。
有了水,唐昭乐烧水做早饭。
今日的早饭换了新花样,唐昭乐和面烙了几个腌菜饼子。
刚好赵瑾砚吃腻了粥,见着饼子多吃了两个。
唐昭乐不免想,这人不喜欢喝粥怎么也不说一声,倒是难为他了。
赵瑾砚平时早膳都是换着吃,没有见天吃一种的,刚开始一口粥还觉得好喝,这见天喝粥,想不腻都不行。
唐昭乐越是跟赵瑾砚相处,便越是知晓他的本性不是好相处的人,因为他想什么,极少表露,别人很难知晓。
早上煎药时,又来了几个村里人写春联。其中有他的大伯母和二伯母。家里才办过丧,虽说大家早分了家,可爹是他们至亲的人啊,才走多久,就想着热闹过年。人心凉薄到叫她心凉。
小院里人不少,热热闹闹的。大伯母趁着人多,过来主动握着唐昭乐的手道:“你两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今晚就到你奶那去吃饭。你奶还没认识你这上门夫婿,过年正好大家都认识一下。”
唐昭乐抽出手,不客气道:“不必麻烦了,我二人就在家吃。他不喜热闹,我也不喜阿奶,没必要非要吃一道。”
她说不喜欢阿奶,当着乡里乡亲的面,叫袁氏没想到,没想到她把不敬长辈的话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话叫你奶听到得多难过。”
“我一个赔钱货,外人,哪好意思跟阿奶坐一桌。我不去也是为了阿奶见着我不生气,也好叫她高高兴兴过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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