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烹茶的水,说就是收的这梅花上的雪水,尝尝。”
陆轶笑着摇头:“我这人没那么风雅,在我看来,水只要不发咸发苦,喝着都是一个味儿。”
刘琰看他一眼:“我也一样。”
但今天这茶,喝起来似乎是有股梅花清香。
可这香味儿也未必就来自雪水,而是因为敞轩外那一片梅花林。
放下茶盏的时候刘琰的目光扫过陆轶的手——之前她一直没留意,现在两个人坐得近了她才看见有不妥。
“你手怎么了?”
陆轶很自然的将手放下:“路上蹭破点儿皮。”
刘琰可不会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让我看看。”
“真没什么。”陆轶把手抬起来:“就是一点小伤,已经收口了。”
天冷,破了皮确实收口比别的时候要快。
但是这道伤可不短,在左手手掌边缘,一直延伸到手腕,看着不象他说的“蹭破点皮”。
看着这伤也就是两三天的事。
“怎么伤的?”
陆轶糊弄不过去,只好说:“我从黎阳带回来的东西有些要紧,有人不想让这东西到达京城,在半路上想将东西抢走。”
明明陆轶现在好端端坐在她面前,刘琰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这趟差事这么凶险?你还有没有受伤?”
“没有,真的没有了。”陆轶连忙保证:“就手上被划了这一处。我带了人手的,就是防着人狗急跳墙。”
刘琰好一会儿没说话。
陆轶低声下声,他也知道,刘琰肯定是后怕。
后怕也是因为担心他。
如果一个人没把另一个人放在心上,那就不会这样在意他的安危。
他心里热乎乎的,又甜丝丝的。
屋里炭盆可能确实烧得太热了,一惯沉稳从容的陆轶这会儿也急的脸红耳赤的。
“你上药了吗?”
“上过……”陆轶赶紧添上一句:“受伤的那天就上过药了,这都快好了。”
不过他也有些心虚,因为这药三天一换,今天按说也该再上一次药才对。
可是他今天急着来见刘琰,药味儿很冲鼻,他肯定不会涂的,更不可能用布条把伤处包起来。
可刘琰还是发现了。
“让人送药过来。”
陆轶这会儿绝对不敢再硬扛,当然刘琰说什么是什么。
不多时药就送了过来,刘琰拔开塞子,药膏冲鼻的气味儿顿时把敞轩中的梅花香、茶香全冲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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