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熊峰又回忆起了这些事,不觉又红了眼眶。
齐战的面色同样不好看,他拉着熊峰离开。
“你拉我作甚?”心情不好的熊峰怒气冲冲地嚷了一句,“咱们殿下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傻的时候是真傻,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我要好好劝劝他!”
“殿下不是傻,殿下是一片纯孝之心。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劝他什么……劝他不服君命,真的做乱臣贼子吗?”
熊峰张了张嘴,想说这种君、这种父,殿下反了又何妨?
但他也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便只好死死抿唇。
齐战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同样是凝重愤懑的神色。显然,他的想法和熊峰不谋而合,只是比他更能忍一些罢了。
马车之内,陆珏闭着眼调动内力,感受到伤势已经好了泰半,估计等到了邺城也就好了七八分。
怪不得江月说那是仅此一颗的保命伤药,确实是神奇得令人咋舌。
与外头凝重的氛围不同,陆珏心情不错,甚至还有心情翻看手边的《三十六计》。
将其中的‘苦肉计’再看过一遍,他方才不紧不慢地把书放下,查看起最近还未来得及看的信件。
半晌之后,马车之内传来他有些气急的声音——
“全力前进,三日之内抵达邺城!”
第五十九章
离开暨城没几日,江月抵达邺城。
如侯源描述的那样,邺城的主城区以青砖铺地,道路宽阔,屋舍林立。比路安县还强上不少。
但这城内的氛围,却远不如小城轻松祥和。
见到车马进了城,衣衫半新不旧的百姓们都立刻找地方躲了起来,警觉地观察一阵,见到没有异样,才接着出来做自己的事儿。
侯源同江月解释道:“大军在城外军营驻扎,进城多是打秋风,所以百姓们见到人马会警醒些。我们也有落脚点,地段差一些,但住着的都是我们的亲属和退下来的伤患。”
一行人七拐八拐的,离开了主城区,到了一片民居丛集的城寨。
原身这方面的常识不多,但江月从屋舍的排布上分辨,这片应当是城内原来的贫民区。
到了这一片,军属们听到响动,就不再躲藏,而是直接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迎了出来。
看到领头的齐策,绝大多数人还会上前打招呼,问问自家儿郎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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