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说梁溪冷得像寒冬腊月,同一片天空下的东平多少有种将入春的感觉。
这是很反常的,也难怪这边旱灾严重。
曲闲翻了好大个白眼:“我看你是没救了,准备那么多条迷惑人的开溜路线,不过是为奔赴东平来见那小妖精啊?”
“嗯,我就是想来见见他。”郁云阁承认得坦坦荡荡。
成年人的喜欢就是要直白,他和景玉危成婚了,想见人跑过来一趟又怎么了?
曲闲心情复杂,发觉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为美色一时停留:“他不是良人,起码不是你的良人。再说,他对你没感情,真有感情会把你一个人丢在梁溪,任你在权利漩涡里苦苦挣扎?”
“你知道你现在像个什么吗?”郁云阁问。
曲闲明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问:“什么?”
“棒打鸳鸯的裹脚老太婆,死活不同意自由恋爱的女儿要和她心上人见面。”
曲闲气了个仰倒,这害人精真不让他失望:“好好好,我不拦你,但有点我要提前说清楚,回头你让人家欺负了,千万别用玄云楼报复,这庙小经不起折腾。”
“欺负?”郁云阁面色诡异,片刻后眼带桃花道,“他那病娇娇的身子怎么欺负我?也只有躺着挨我欺负的份了。”
曲闲:“…你那么能浪,怎么没飞上天?”
“这不是脚下沾着烟火气么。”郁云阁眉飞色舞道,或许是临近东平,快要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他心情格外的好,被阴阳也不生气。
曲闲没办法了,只愤恨道:“行,我这趟就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你迷成这样!”
先前玄云楼没能送回来景玉危的画像,只口传回来说人有天人之姿,病弱不消瘦,周身气势瞧着不是个池中之物。
他原先当递情报之人被郁云阁威胁故意哗众取宠,很是不在意,现在他在意了。
“行。”郁云阁大大方方的,“当着他的面兜着点,别把玄云楼的事往外秃噜。”
他是玄云楼楼主这事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江湖内得到消息的多数还以为玄云楼是清桑道人在坐镇。他师父为了他的安危也没澄清过,为保护徒弟尽份绵薄之力。
“你以为我是你啊?见到个美人恨不能知无不言。”曲闲道。
郁云阁懒得和他在这方面打嘴仗,他心里有个数就行,只看向东平城城门方向,突然冒了句:“东平城贫富差距很大吧?”
差点没跟上他思绪的曲闲啧了声:“你是想说东平城内有人,会给景玉危苦头吃?”
郁云阁露出当然的神色来。
曲闲嗤笑:“他知道你把他想的那么娇里娇气吗?据我所知,他入东平城后没在人前走动过,这两日都是他那随从出门,我想,他在打粮仓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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