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本来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她脑袋都扭一半了,闻言,她骤然间想起什么,冰寒的目光先一步扫向了裴临。
“一开始……”姜锦眉梢微动,她缓缓转过头来,眼中蕴有薄怒:“果然。当时我耽误了时间,差点没赶上腊八混进刺史府,不是意外,而是你的安排。”
她记性很好,也很较真。
裴临轻轻一叹,他总算是懂了,何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他依旧站立如松,话音里带着点死活不顾的意味,答是。
姜锦垂了垂眼。
她自以为很了解这个人,可他却总有意料不到的惊喜给她。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替她安排好一切,以至于是一辈子?
他问过一句她可愿意吗?
内心深处油然而生出一股极其突兀的倦怠和抵触,姜锦想再说点什么,却怎么都觉得可笑。
时至今日,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从前暧昧不清的模糊态度变得很滑稽。
错的不止是裴临,还有过于相信他的自己。
感情上再多分辨的词句予他都算是施舍,姜锦冷笑一声,她只道:“你机关算尽想要瞒我,就已经给了我答案了。”
姜锦不是在说吓唬人的狠话。
裴临不愿她清楚自己的身世,其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一开始,姜锦就猜到了,她的身世一定牵系甚大,若哪怕只是寻常的巨贾之类的,他没有理由不告诉她。
可是,她的思路同样卡死在这里了。
如果她的身世只有危险这一面,裴临又何需如此瞒她呢?告诉她真相,两人一起化解危机,不是更好吗?
他不是一个会白费力气做无用功的人,她能想到的关窍,他一定也心里有数。
除非,她的身世就像是一枚铜板的正反两面,于她而言,未必只有危险,甚至还有可能给她带来什么,裴临才会阻拦,阻拦她走向可能的另一面。
眼下,他从重生起就开始的机关算尽,更是佐证了她的观点。
一定有一个选择,是他不希望她去做的。
姜锦微微一笑,厘清了思绪后,她忽然笃信,自己这辈子,一定不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了。
是好是坏,抛铜板的人,也都只能是她。
她一刻也没有再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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