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渐渐长大,长大了十一二岁的年纪,旁人都说是男女有别,叫她要与兄长保持距离。
可那时的珑月总是不依,连兄长也不再准许自己晚上去他房间,她仍总变着法子偷偷闯入从小到大睡惯了的那方小榻。
她只觉得闻着兄长的味道,靠着兄长近一些,才能安心入睡。
如今她大了,仍是无比眷恋这熟悉的气息。
兄长与以往总是有区别的,区别不大珑月却能清晰的感受得到。
郗珣纵穿着宽袍大袖显得高瘦清隽,可常年征伐战场的将军,怎会是一副单薄的身躯呢?
衣袍之下劲瘦的窄腰,肌肉紧实,珑月靠在兄长胸怀前,只觉得像贴紧着一堵高昂直挺的铜墙,着实算不得舒服,
可又叫她恐惧与绝望皆在兄长出现的一颗,无影无踪。
小姑娘埋在兄长怀里一本正经地提醒说:“这里有熊,阿兄你要当心。”
“放心,北苑猎场放出来的猛兽都是群老眼昏花的。”
深林中月光少的几不可见,唯有耳边兄长沉稳的喘吸和马蹄声。
珑月觉得难得的安静,可随着耳畔又传来方才吓得她险些哭出声来的阴森叫声。
她紧闭起双眼,将脸颊往阿兄的怀里贴的更紧一些。
“阿兄我听到鬼叫了。”
郗珣能嗅到小姑娘发顶的馨香,他微微后仰,颇为哭笑不得指着远处树梢上闪着一双荧绿的眼睛。
“那是夜鸮,小时候替你捉过的,珑月不记得了?”
珑月记起来了,兄长曾经拿着肉放在屋檐上替她逮来了一只眼睛又圆又大的胖头鸟儿,结果第二日珑月忘了关笼子,夜鸮飞走了,小孩儿哭了足足三日。
珑月抬头,果真见到那个胖头大眼睛鸟儿。
不过如今她不会再央求着兄长替自己抓了,她知晓鸟儿跟人一样,要有自由,该要飞在天上,不能关在笼子里。
“遭欺负了?”兄长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平稳而又温和,仿佛这日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不过是睡着了又起来了而已。
珑月琼鼻被夜风染红了几分,眼眶也因先前的落泪变得红粉一片,被夜风染的微湿的乌鬓,像是一只柔软的猫头鹰。
昌宁郡主嗤笑说她生母不详,说她与燕王嫡庶有别,她不该唤燕王为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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