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写得分明,不知他想玩什么把戏,衙役沉下脸来,冷笑,“呵,你当我是傻子?!这不恰恰是你们是钱府人的证明?!”
“是啊,不过,很快就不是了。”钱多嘿嘿笑了一声,忽地一矮身,退后好几步,躲开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从右手掏出来个火折子。
那衙役觉出不妙来,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吹开火折子,将那些契书烧了个干净。
衙役的脸瞬间阴雨密布。
“嘿嘿,现在你还能说咱们是钱府的人么?”钱多得意地看着那些白纸变成灰,笑着看那衙役,“咱们大齐国的国法可是写着呐,没了婚契卖身契,就是自由身了!大人,您上哪儿去找钱府的家眷呐?”
衙役冷冷盯着他看了会儿,方憋着一口气,“……咱们走!”
衙役们顺从地收起了武器随他出了门。
“哈哈。慢走不送啊!”钱多笑眯眯地对着他们的背影得意叫道。
等看不见人影儿了,他才得胜将军一样笑眯眯地转过身,还没吹嘘两句呢,就撞上木雪冷淡的眼神。
他心里一惊,忙犯错了的孩子似的,低下头唤,“少奶奶。”
“我问你。”在脑中寻找着语言,木雪努力压下心里的波涛汹涌,平静地看他,“你刚才烧的契书,是哪儿来的?是假的……还是真的?”
“少奶奶…少爷她也是情非得已…”钱多忙嘟囔着辩解,“咱们刚进城呢,听说那些人有罪都是连坐的呢,少爷她也是怕波及到您…”
“这么说,那真是她和我的婚契了?”木雪冷冷问。
“是……”钱多不敢有隐瞒,耷拉着脑袋道,“少爷说…反正他和少奶奶的婚契只得半年,也没得多少时候了,怕有人会找少奶奶的麻烦,就教了小的这个法子…让小的遇到县衙里的人就这么做…”
“是么,”木雪淡淡一笑,“你们少爷可真是会精打细算,不愧是商人呢。”
她先前是不喜欢她,她伤心情有可原,可是后来她几乎事事向她,难道她看不出她的真心么?她以为她们已经到了鹣鲽情深的地步,不需要再跟她说契书的事,她也会死缠着自己,让自己把婚书时限延长呢。
如今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钱玉。
没了契书,她还有什么名目待在她身边?原本,她们身份就悬殊得很。
想着想着,她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少奶奶!少爷他对少奶奶可是真心的,”钱多见着不好,连忙替自家少爷说好话,“小的以性命担保,咱们少爷……”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虚弱地闭上眼,木雪阻断了他的话,叹道,“咱们现在就去牢里看看你们少爷。”
——她那么喜欢干净的人,在大牢那个地方待久了,该又要不高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我啰嗦坑钱又费时间的,我码一章要两个半小时,因为盗文一章收入最多十五块,我翻译一篇文章同样两个小时,收入是这个的十倍以上,我脑子坑了么,有钱的不干,干这个!还不是因为喜欢码字!想在有生之年把脑子里的脑洞填完!写得不详细你们婊我写得乱七八糟的看不懂,我现在几乎把阴谋乱七八糟的拆开了给你写,你还婊我啰嗦,我能讲什么?写百合就是靠爱发电?那对不起,我很缺爱,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是某些人口中的“同胞”,我写百合,只是单纯爱百合而已。
第114章第114章
外头下起了连绵的秋雨,纷纷扬扬的,从监牢的木栅栏里头吹进来,飘到人身上彻骨地凉。
这雨丝,平常人都受不大住,更不必说是有些受了刑的犯人了。
秋雨增添了身上的苦痛,让那些伤,如蛆附骨一样钻到人身上。
不断的从牢狱里传来犯人低低的哀叫声。
牢狱的尽头,钱玉咬着牙把身上伤口的腐肉一点一点的剔出来,过度的疼痛让她绝色的脸白得像是吃了寒食散一样。
“呃…嘶…”
“玉儿啊,真是委屈你了啊。”旁边牢狱里替她望风的钱世勋听了她低低的吃疼声,叹气心疼说,“你要是个男儿身,爹也就设法让陶大夫给你治伤了,你说,这世道又没有女大夫……唉!”
“呵…不就是个伤么,爹扯这些做什么?”
钱玉脸色苍白地微笑说着,眼睛一闭,把膝盖磨破的一块肉削了下来,看血水渗着脓留下来时,她赶紧拿陶大夫偷偷带过来的酒倒一捧在手上,然后将那烧酒在伤口上使劲地揉,直揉得血肉模糊,血泡的腥味混着烧酒的味道冲进她鼻子时,她又咬牙把金疮药一股脑儿的抹在上头。
“啊……”
又一阵疼痛袭来,激得她一阵晕眩,勉强靠着已经发霉的土墙,等着慢慢缓过劲来。
木霆那混账真是想要她的命,她背上全是淤青不说,被马拖着在地上拉时,皮肉全都磨开了,砂石都混了进去,差点割断她的经脉。
背上的那些棒伤容易好,这些混了砂石的伤口,可不知道什么才能好了。
“玉儿,好了没有,似乎有人过来了,有脚步声!”
她正虚弱地歪头休憩,就听见她老爹警惕的声音,她心里一惊,忙颤颤巍巍地把染满了血的外衣慢慢披在自己身上。
动作间又带起一片疼痛,她几乎要没有知觉地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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