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一场下来时初的表现有点喧宾夺主了。但刘田伍这人酒品不太行,又爱给小辈灌酒,席上其他人巴不得有人替他们转移注意力,就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白酒当白水喝。
刘田伍没读过什么书,可本质上还是个人精,他捉摸着时初今晚上这一通表现,大概是想凭专利在自己这里获取点儿什么利益。他也没那么好说话,既然想和他谈合作,那么诚意一定得到位,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看能为了这个可能的合作喝下去多少。
时初刚出学校,虽然尽量表现得娴熟,然而毕竟不像其他在商场浸染久了的人一样玲珑圆滑,还是掩不住学生特有的那种青涩。
他越是这样,刘田伍越得意,心想你读再多书又怎么样,我一口一个时博士,实际上还不是我要你喝多少你就得喝多少?于是更攒劲地灌。
时初帮秦煜挡了酒,自己又不会假喝。嘴里说着有分寸,其实稀里糊涂实打实的喝了快一斤的高度数白酒,还想再给自己斟上一杯时,秦煜那边传来一声椅子在地上刮擦出的刺耳声音。
秦煜向他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山雨欲来的阴沉,也不管其他人诧异的眼光,刚抓住他的胳膊想直接把人拉走,就听见另一边“哇”的一声,随之就是固液混合物与地面相撞的声音,伴随着刺鼻的气味——刘田伍终于喝吐了。
他那边的人赶紧起身去搀扶,一片桌椅相撞的混乱中,时初抬头对秦煜笑了下,看那意思好像还对自己把刘田伍喝吐了很得意似的。
这场饭局到此结束,刘田伍神志不清,被人搀着走出包厢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听见时初他后面说了一句:“下次再喝。”
他立马感到胃里一阵翻腾,踉跄着走了出去,心想自己是真的比不过年轻人了。
还下次再喝,秦煜气得想给时初一掌,又无可奈何捏着人下巴让他把脸抬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胃里难不难受。
时初摆摆手,面色喝得有点潮红,但眼神还是清明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遗憾:“这才哪跟哪,我酒量不错的。”
“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秦煜看时初一眼,气笑了,转过餐桌转盘,给他倒了杯温茶水,问道,“今天怎么回事?”
时初接过茶杯喝下去,不欲多说。
赵易安酒量比秦煜还差,才喝了两杯现在就有点晕了。一帮年轻人投身新兴产业,没怎么受过传统酒桌文化的蹂躏。他们但凡是有饭局,只要是跟刘田伍这种从小喝到大的一起喝,很少在酒量上胜利而归。
这次总算把那老狐狸喝趴下了,赵易安也不管之前对时初什么看法,大着舌头说这次时初把他们面子挣了回来,他从此以后刮目相看,什么士别三日……
秦煜去餐厅后厨要了碗解酒汤给时初,把其他人都安顿好了,该叫人来接的叫人来接,该找代驾的找代驾,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送走,才又回来把乖乖坐在大厅捧着碗喝汤的人叫起来回家。
拦了辆车,司机闻见两人一身酒气不愿意接。秦煜没办法,只能发消息给司机让他来接人。
在街边等待的时候,他听见时初一个人在旁边不住嘀嘀咕咕,这人嘴里说着自己没醉,实际还是有点儿醉了,只是没那么厉害。秦煜凑近了,听见他小声说:“以后挡酒都可以带我,景贺程不能带,他酒量肯定没我好。”
秦煜不明白他的思维是怎么跳到景贺程身上去的,问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时初就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等秦煜都快跳过这一茬了,他才说以前有一次听见赵易安让景贺程帮他挡酒。
他说的是前年的事了,那天他拿着对戒想去找秦煜,却连车都没下,就听见他们公司一群人在一起和和乐乐聊天。他还记得那天赵易安给秦煜说的是“小景要帮你挡酒就让他挡几杯。”
而秦煜回答“别扯淡,一没毕业的小孩儿让他挡什么酒。”
时初此时神情认真,语气中还带着点愤慨将这件事说出来。秦煜却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过这番话了,就算有,估计也就是随口一说,景贺程又不是自己多上心的人,他哪能什么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时初还在旁边暗戳戳地拉踩别人:“真的,他肯定没我能喝。你要是带他,那到时候还得照顾他,你不觉得还是我比较省心吗?”
“行了吧,你也没多让人省心。”秦煜说完,认真想了想,觉得好笑又心疼。这一件小事也能让时初耿耿于怀这么久,喝醉了才敢借着酒意说出来,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伸手拨弄了两下时初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不免有些责备:“你当时听见了有意见跟我说不就行了,还自己憋在心里这么两年,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说说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时初的重点却在秦煜的上一句话,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我也不省心?真的吗?我觉得我还行……我明明都没醉。”
秦煜说:“醉了的人都爱说自己没醉。”
时初不赞同地摇摇头:“真的没有醉,你见过醉的人说话这么清楚吗?”
作者有话说:
小时表面上:和情敌公平竞争
小时背地里:偷偷拉踩情敌
第75章
直到车停在面前了,时初还很执着地让秦煜问他几个问题,来证明他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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