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儿园起就超乖,优秀幼儿到优秀学生,什么奖项都拿得满当。饭可以白吃,书当然不是白读。
“经开区那么好的镀金项目你不参与,跑去什么鬼地方搞建设,你爸不高兴你知不知道?”
——这里叫福城,不叫鬼地方。她父亲没有不高兴,是程董,是游兰青再婚的丈夫不高兴。
“你的叛逆期是不是过于长了,给我马上滚回来!”
——离北京太远,不好意思滚不回来。
“还有,程岭墨和袁家就要订婚了,你不可能连你哥的订婚宴都缺席吧?”
原本干燥的鼻腔淌下一丝温热,痒得温芸拿手去拭,一擦,鼻血像鲜红扇面,毛躁摊开。
温芸仰头,脑子昏重。
她四处找纸巾,血没有止住的迹象。从指缝间溢出,蜿蜒成很多条小溪,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温芸开门走出去,想找人借纸巾。
同事们都关着门休息。
她仰着头,捂着满鼻血,跌跌撞撞去楼梯口。
楼下,赵东沿正和邬源站一起。
邬源先看到人,“靠”的一声。
赵东沿再回头,看到满脸血的温芸后,长腿阔步,朝她跑去。
“流鼻血的时候不能抬头,有没有点常识!”
赵东沿扶了把她胳膊肘,“低头。”
温芸保持原姿势,不听。
赵东沿懒废话,直接上手。手臂一横,朝着她的后颈轻轻压,温芸低下了头。
血流不止,一阵眩晕,她往旁趔趄一步。
赵东沿稳稳托住她的背,掌心像升温中的暖宝贴,温芸靠着这股热源,又站直了身体。
赵东沿左手掌垫住她前额,“纸、冷水。”
邬源在找。
赵东沿催:“快点!”
他的急切、关心、惊慌,如白纸摊开。
温芸的眼神给白纸点了墨,把男人之前的狠话硬话,全化成了谎话。
她说:“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
但赵东沿似乎有自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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