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过了黑蝠之后,镇魔古洞中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只或几只强横的妖物把守,其中一些甚至令金瓶儿也为之动容。但鬼厉在此时此刻,赫然展现出过往从未有过的实力,一路竟是势如破竹,径直杀了进去,几乎更无妖物可以挡的住他的出手攻击。甚至连那头三眼灵猴小灰,它的强悍也令人震骇,那只黑蝠的下场,也同样发生在了其他几只强横的怪物身上。
金瓶儿一路上都没有动手,但一路看下来,她的脸色却越来越是难看。鬼厉道行之高,精进之快,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甚至到了最后,她心中暗自思忖,魔教之中,难道还有人可以比得上此人么?
那个雄才大略的鬼王?还是那个深藏不露的鬼先生?
此刻,鬼厉刚刚当着金瓶儿的面,将一只凶厉之极的双头魔豹击飞,那巨大的兽躯重重撞在了坚硬的石壁上,眼看着也是凶多吉少了。
鬼厉也不多看那豹子一眼,神色不变,继续向前走去,趴在他肩头的小灰却彷彿精神抖擞,四下张望。金瓶儿跟在他们身后,路过那双头魔豹身旁,转头看去,只见那豹身之上,原本厚实的躯体竟然整个乾瘪了下去,彷彿体内精华都被吸噬走了,这自然便是那噬血珠妖力所致。
只是这等魔物,本身就是强横之极的生物,鬼厉纵有噬魂魔棒利器在手,但须臾之间就将偌大妖兽置于死地,这份修行,几乎不是高强,而是可怖了。
这个男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道行竟如此突飞猛进了!
金瓶儿心中越来越惊,看着鬼厉背影的眼神也越来越是复杂,正在此刻,突然,鬼厉的身子却停了下来,面上慢慢浮现出有些警惕的神色。
金瓶儿怔了一下,一路上虽然众多妖兽把守,但从未见过鬼厉有此慎重神情,当下连忙凝神戒备,果然发现周围有些不对劲了。
双头魔豹死后,周围又恢复了这里一贯的寂静,但此刻在那片无形的黑暗中,却传来了一阵低沉又幽深的歌声:小松岗,月如霜,人如飘絮花亦伤。十数载,三千年,但愿相别不相忘……
那歌声凄凄切切,虽然听来声音不大,但不知怎么竟钻入耳中,一个字一个字听得是清晰无比。初听那歌声,似乎十分凄凉,然后心境竟随之哀伤,彷彿冥冥之中,竟跟着那歌者穿过了三千年光阴,重温那未知却凄美的温柔。
光阴如刀般无情,温暖你心的,是不是只有一双淡淡微笑的眼眸?
你忘了么?
多年之后,又或者另一个轮回沧桑?
你记得的,又是什么?
那空白的空虚就像回忆一样,怔怔的看着黑暗、远方。
曾经的,我曾经拥抱过么?
和你。
猴子小灰突然“吱吱”叫了一声,似乎十分欢喜的样子,竟然从鬼厉的肩头跳了下来,嗖的窜进了黑暗之中。,!
br>小环走到周一仙身边,犹豫了一下,忽然转身对野狗道人道:“道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屋子的布局,我们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
野狗道人一怔,向四周看去,看了半天不明所以,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周一仙不耐烦道:“你又记得什么了,这屋子年月深久,连你爷爷我都记不得了,你难道还看见过?”
小环耸了耸肩膀,道:“也是,算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周一仙呵呵一笑,挥了挥手,道:“走。”说罢,带着两人走上了屋子前的石阶,“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就在周一仙站在门口,向着黑暗的屋子里探头探脑张望的时候,小环突然觉得脚下一动,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是一块破旧不堪的黑牌,上面好像还有字迹。一时好奇心起,蹲了下来,将黑色木牌从废墟中拉出,拨开碎屑,仔细看去。
片刻之后,小环身子忽地一抖,连退了几步,连脸色都白了几分,又有几分恼怒,大声道:“爷爷,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周一仙愕然回头,显然虽然张望了半天,但里屋太黑,一时还没看清楚,道:“什么啊!小环?”
小环一指他的脚下,怒道:“你自己看。”
周一仙低头看去,在那木牌上仔细看了看,忽地怔住了,摇了摇头,用手擦了擦眼睛,又看了一遍,忽地“啊”的一声大叫,从石阶上跳了下来,身手矫健,一点也不似年纪大了的人。
那块黑牌之上,虽然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辨认出正是“义庄”二字。
小环又气又怕,对着周一仙怒道:“你……你带的什么路,竟然又把我们带到这种鬼地方来了。上次在河阳城里,你就干过一次这种事了。”
周一仙老脸又红又白,尴尬之极,道:“这个、这个老夫不是也说了么,真的是只记得这里有个房子,但实在记不起是做什么用的,原来,原来是……”
小环“呸”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道:“就你话多,还多说什么,快走啊!”
周一仙忙不迭道:“是,是,我们快走,每次遇到……这种地方,我们都会倒霉……呃!”
他正急急转身,口中说话时,却忽然愕然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的小环和野狗道人都差点撞到他的身上。
小环从背后探出脑袋,怒道:“爷爷,你又做什么……”
她的声音,忽然也停顿下来了。
此刻,月黑风高之夜,寥寥星光之下,荒野鬼屋之前,周一仙三人愕然站在原地,只见他们身前,刚刚进来的那个庭院大门的地方,赫然竟站着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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