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湛祯游出来的通道里,很深,两侧的雪都到了他膝盖,“相公?”
察觉到他的靠近,湛祯终于有了动静。
苍茫的雪地里,披着白色绣海棠大氅的人站在他面前,哪怕未施脂粉,披头散发,也挡不住绝顶姿容。
湛祯坐在雪里,滚烫的脸滚烫的呼吸还有滚烫的心,他道:“你……出来做什么?”
“我怕你冻坏了。”咸笙道:“回屋里睡吧。”
“这会儿知道关心相公了?”
“对不起。”咸笙道歉,道:“我知道错了。”
“你这样也不过是为了哄孤罢了。”
咸笙第一次见到这样无理取闹的男人,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方才我要实实在在对你,你为何要逃?”
“不是逃。”湛祯一下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小病秧子,拧眉道:“你是大梁公主,本该金娇玉宠,孤不想辱你。”
咸笙抬头,认真解释:“不算辱我,原本就是……”
“孤知道你在想什么。”湛祯打断他,道:“你不拿自己当人,孤却要拿你当人,你拿这场婚姻当交易,孤却要做你身心归宿。”
咸笙下意识低头,湛祯又看了他一会儿,冷风吹散梅花纷纷扬扬,他道:“你真的很奇怪,那样的事能做,可偏偏,正常行房却不肯。”
有一瞬间,咸笙觉得自己被感动到了,或许是午夜雪地里飘散的梅花迷了心窍,那一瞬间,咸笙希望自己是真正的大梁公主。
湛祯道:“孤早晚要扒了你的衣裳,看你究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咸笙:“……”
幸好他不是真的公主,想到要跟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马上就要喘不过气了。
一夜无话。
值得一提的是,这天晚上,湛祯在床上睡了一夜,搂着他心爱的美娇妻。
但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睛,他就被咸笙的模样吓的心脏一颤。
昨天被他掐过的脸蛋,覆盖着好几个淤青的指痕,乍一看,像是被他殴打过。
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然后伸手去按,咸笙眼睛还没张,就立刻一缩:“疼。”
湛祯满脸不悦:“娇气。”
咸笙还在恍惚,湛祯已经又在他脸上按了一下,咸笙这回真的清醒了:“你干嘛呀?”
“为何这般娇气。”湛祯恶声恶气:“你就巴不得让孤把你捧在手心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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