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说得没错!是我失败了。”
而作为第一个看到坩埚内部的人,老头卢卡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刚才癫狂与痴迷的神态,只剩下失望与低落的黯色。
他目光呆滞地低着头,其粗犷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一股强烈的不甘:
“为什么!明明计算得那么完美,前置条件与预处理都准备如此充分,可为什么最后还是失败了?”
陈澄来到坩埚面前,他用手驱散坩埚顶部敞口遮挡了他视野的雾气,然后也认真地望向了坩埚内部。
在他的视野里,确如他之前所言,这是一锅还浮着些许白沫的肉汤,隐约还能看到尚未完全分解的肉团摇曳在依旧沸腾的汤汁中。
但经过更加仔细的观察后,陈澄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诧异的表情。
他稍微展开了一下所罗门王视野,透过表面的肉汤看到了坩埚底部的事物,看到锅底竟然出现一团猩红与深蓝两种纯色液体既互相排斥又彼此相融的斑驳景象。
它们没有溶于表面浮起白沫的汤汁,而是平稳地沉积在锅底,尽管有外部烈火向底部传递的热量,但没有一点往上漂浮的迹象。
“你看到了什么?”
情绪失落的老头卢卡很快也注意到陈澄被这锅表面失败的肉汤吸引的神情,他知道这个青年很不一般,于是又重新端起好奇心,向他发问。
“老头,我看到锅底产生了初显雏形的灵魂类魔药。”
陈澄没有彻底陷入对这只坩埚底部奇异景象痴迷的状态,他眨了眨眼便恢复了常态,然后转过头如实地与老头卢卡分享自己的所见。
“锅底?灵魂类魔药?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头卢卡的思绪被陈澄用平静语气叙说的言语内容从低落的谷底吊到了兴奋的高空,他用急促的语气不可置信地向陈澄连连质问道。
“老头,我说的也只是仅仅具有雏形的不稳定灵魂魔药,以你的能力根本无法从这只来历不凡的坩埚底部提取它,而且即便你提取出它,大概率也不是具有正面功效的灵魂类魔药。”
很快,陈澄又向老头卢卡泼了一盆冷水,同时他开始好奇这个伊普赛老头做这件事的动机了,于是接着问道:
“所以,你这么痴迷旧千年炼金术,炼制灵魂类魔药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陈澄这个问题似乎牵动了老头卢卡内心深处的某样重要之物,使他前一刻对灵魂魔药初成的狂热思绪瞬间荡灭。
这位出身流浪民族的伊普赛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在陈澄面前第一次出现了严肃认真的神情,他没有再迁怒陈澄的“旧千年炼金术”说法,而是声音低沉地回答了他:
“摆脱新千年炼金序列的认知桎梏,去追求原初的真正炼金术,仅此而已罢了。”
在观察完这只古老坩埚内孕育之物后,陈澄再次后退一步,他与老头卢卡拉开距离后,便将插在兜里的双手拿出,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地与这位伊普赛老头展开了交流:
“那你对旧千年炼金术又了解多少?”
“旧千年炼金术吗?我作为一个拥有伊普赛血统的炼金术士,流浪与搭篷马车可以说概括了我的前半生,所以我对炼金术的认知与学习并不是正统完整的。”
老头卢卡将自己的思绪从现在拉回了过去,他继续缓缓沉思道:
“我在青年时期接触了因触犯禁忌而被炼金工会驱逐的一位二级炼金术士,他成为了我的导师,为我启蒙并打开了炼金术的大门。
尽管那个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性格恶劣的混蛋,但我很感激从他的身上汲取到了新千年炼金术接近完整的序列法则,时至今日在魔药与元素两个炼金序列上也有所成就。
但在那个混蛋弥留之际,他告诉了我他当初被驱逐的原因,是擅自研究旧千年炼金术。
据他所说,他因窥探到原初的炼金术本貌并沉溺其中,往后便荒废了新千年炼金术,是失去了炼金工会的术士认证才被驱逐出来。”
说到这里,老头卢卡停顿了一下,仰头看向这间炼金室的天花板,那些白色胶质构成的符文回路中流通着隐晦的能量。
“老头,你的意思是他被驱逐的真相并非如此简单。”
陈澄记得老头卢卡开头所说他的炼金导师是因触犯禁忌而被驱逐,于是好奇地接上话。
“新千年炼金术的荒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那个混蛋被驱逐的真正原因是他在旧千年炼金术上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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