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怎么过来了?”
秦祯收拾好桌上的草稿纸,才发现了站在窗前发呆的月月。
月月呆愣了片刻,听到秦祯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说道:“祯哥,你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他醒了。”
秦祯听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笔墨纸砚,便跟着月月去了罗问暂住的屋子。
韩慎跟在二人身后。
秦祯刚进屋,便见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
她问道:“你叫阿泉?”
阿泉一愣,说道:“你怎么知道?”
秦祯道:“我答应带你回来,还给你治了伤,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知道的,关于董二牛的秘密都告诉我了?”
阿泉抿了抿唇,说道:“潘家善堂表面上是一所善堂。”说罢,便情绪激动起来,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道:“可是它里面做的根本就不是善事。他们专门收捡无父无母的孤儿,特别是长相上佳的,养到十三四岁,挑颜色好的卖到妓院和小倌馆这样的地方去,颜色不好的,便会被卖到各大户人家去做奴仆。那就是潘昊那个人渣敛财的吸金窟,一个雍宁县人人皆知也人人不知的人间地狱。”
秦祯听他说了这么多,并没有董二牛的消息,问道:“董二牛在里面做什么?”
阿泉回道:“他不过就是潘老板的一条走狗,狗是不会有自己的意志的,所以,他不管在里面做什么,都是潘昊授意的。”
阿泉的一句话提醒了秦祯。
秦祯不禁皱眉,心里思索着,若董二牛所做的一切都是潘昊授意的,那么真正指使人去伤害自己爹,或许也是潘昊。而潘昊是雍宁县第一大酒楼的东家,每年给雍宁县创造的商税不计其数,说不定私下也给了孙章义不少好处,如此说来,孙章义会拒绝调查她爹的案子就说得通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她爹一个县学的教谕,潘昊一个酒楼老板,她爹一没钱去酒楼吃饭,二没有结交过任何商人富贾,两人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到需要放火烧家灭门的地步?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起来。
正在秦祯思索间,阿泉却忽然下了床,双膝跪下,对秦祯说道:“哥哥,求求你,帮我救救姐姐他们,潘家善堂里除了我,还关着十来个孩子,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若是没有人救他们出火坑,他们就要被卖去那些吃人的地方,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月月在一旁听了,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对秦祯说道:“祯哥,要不咱们帮帮他吧。”
秦祯一时间没有回答,她其实在想有没有可能通过曝光潘家善堂的恶行,将潘昊绳之以法。
月月又说道:“这些孩子真的很可怜。”
韩慎以为秦祯是不想插手此事,见月月两次劝秦祯救人,便冷着脸对月月说道:“你的那些泛滥的好心,只会让你的祯哥陷入危险当中。”
月月听了,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思虑不周,小脸涨得通红,有些怯怯地说道:“韩大哥,我我不是,我没有故意要把祯哥陷入危险中的意思,是我思虑不周了。”
韩慎道:“思虑不周造成的危害就是故意,就跟马后炮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一般。”
月月说着,眼里噙着泪。
韩慎见了便觉得心烦,想着秦祯见了小丫头的眼泪,定又要心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就是嫉妒秦祯对月月无限制地心软,不饶人般,继续对月月说道:“你说说你让秦祯拿什么去救人?就她现在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这次再搭上小白的命?”
月月听了这话,顿时想到了大白的事,瞬间眼泪便流了出来,忙摇头道:“我不是,我不是的,韩大哥,你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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