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别跟我避重就轻!”
余歌几乎压着杀了霍克的心在跟他对话。
见到他之前余歌还很犹豫,他觉得自己完全着了袁烨的道,他说的是假的,是他编造的谎言。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沉思得越久直觉就越告诉他这是个错误,帮袁烨抓住霍克是彻头彻尾的卑鄙行径。
但看着眼前的霍克,轻浮、敷衍、东拉西扯的顽固姿态,甚至在他面前故作惋惜的提到自己的父母!
余歌相信了,他相信了袁烨的话,只是他必须要听霍克亲口说出来,听他承认曾经犯下的罪状!
霍克没有理会余歌的情绪,偏过头看着默然站着一旁的袁烨,勾了勾嘴角:“你都跟他说了?”
“说了,”袁烨伸手扶着镜框,“你做的事我一五一十都跟他说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老朋友愿意替我费口舌,我感激还来不赢,怎么会有问题,”霍克重新看着余歌,没有避开他的怒目而视,坦白直言,“他说的没错,我杀了莫蕾娜,余念的死也在我的计划之中。”
霍克盯着浑身颤抖的余歌,嘴角上扬挂着一抹邪魅:“不过,我不后悔把你放在身边一点点养大,宝贝儿,你现在的表情可太让我享受了。”
余歌抽出身边一名士兵的枪抵着霍克的脑门,却被1029按住了保险。
“干什么?!你给我放开!”
“余歌,他是反抗军,如果不从他口中问出其他反抗军的下落,那深受荼毒的人还会更多。”
袁柠劝说着余歌,把他手中的枪取了下来。
余歌狠狠的骂着,一拳锤在坚固的车身上,头也不回的上了作战车。袁柠轻轻拍了拍1029,1029忙跟在余歌身后上了车。
袁柠把枪交还给了士兵,袁烨回头叮嘱部下:“反抗军的首领霍克由我们带回都城进行审问,余下残党抓回高强要塞交由参谋长处理。”
“是,将军!”
“还有,”袁烨弯下身,钳住霍克的下巴与自己对视,“跟参谋长说一声,霍克身边还有两个残党也一并下令通缉,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霍克挑着眉角:“那还真是劳你费心了,老朋友。”
“应该的,”袁烨甩开了手,清洗钳着霍克下巴的两指,“等审完了你,我再亲自送你上路。”
霍克低下了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露出一抹难以言语的微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霍克被押上了作战车,浩浩荡荡的军方车队疾驰在荒野上,经过整整一天的漫长旅途,终于在第二天黄昏时分抵达了都城。
余歌摇下车窗,深深被窗外的景色所震住。
其他高墙要塞的规模与都城要塞完全没有可比性,这里的围墙高过百米,厚过百米,占地面积在一百平方公里左右,要塞出入门禁有十二座,二十四小时重兵值守,密不透风。
经过一刻钟左右的身份审核,车队缓缓驶进都城要塞,仿佛来到了一座世外桃源。
黄昏的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之下,绚烂的余晖染红了大片的云彩,明和暗的光阴朦胧交界在要塞之中,微凉的晚风吹过带着四溢的烟火香气,宽阔的街道两旁路灯早已亮起,叫卖的吆喝一声比一声嘹亮,街头巷尾驻足的人群有说有笑,热闹、喧嚣、人声鼎沸如同过节一般。
这里感觉不到饥饿,感觉不到恐慌,甚至不会有人相信高墙之外已是一片焦土,四周游荡的丧尸会残忍的将人类分食。
作战车在宽敞的道路上行驶,余歌目不暇接的望着窗外,再难收回视线。
要塞里物资丰富,高楼耸立,基础设施一点不逊色于末日爆发前的水平,拾荒时少见的‘奢侈品’在这里随处可见,光鲜亮丽的衣着服饰,几乎人手一个的全息通讯器,穿插在楼房之间的树荫空地,甚至还有穿流而过的溪水河流。
仅仅待了几分钟,余歌的意识已经发生了错乱,分不清墙里墙外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哪个才是虚假。高度的科技文明环境让他怀疑之前活着的自己不是人,是一只茹毛饮血的野兽,而踏入这片净土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身为一个人的归属感。
可这种归属感很快在余歌心中发酵腐烂,猛然间,露出渗人的獠牙将他的幻觉撕碎。
这里依旧划分为三个区域,但区域间没有明显的界线或围墙阻拦,只是象征性的用低矮的灌木丛和灰白的石墩隔开。
城中三分之一的地界归军方所用,除了军营、科研中心和管理职能部门外,学校、图书馆、纪念馆等公共场所也划分在这个区域内。剩下的大部分区域为居民区,悠闲的绿荫空地、集会的中央广场和繁华的商业街都囊括其中,是人员最多最密集喧闹的地方。
最后还有最小一块的区域可不是贫民区。
都城不接受难民,不容许有人打破这梦一般的幻镜,生活在这一片区域中的人是富人。
不显山不露水,但随便瞟过一眼都能发现喷泉雕像的富人区。
那一片隐藏在大片大片的树荫中,最高的房屋不超过四层,偶尔露出一角的屋顶都散发着华丽的光芒,灯火萦绕的独栋小楼上,时不时能看到个身着华服手持酒杯谈笑风生的人,将他们眼中看到的一切只视作理所应当。
同为人类,不可置否的是每个人的活法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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