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三百石俸粮,七百亩职田,八十个役从,还有,五十两……”
“五十两一月?”
杜昙昼眼角抽动:“五十两……一年。”
莫迟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那还是算了。”
杜昙昼无言以对,唯有用谴责的眼神射向杜琢。
杜琢假装理亏地低下头,心里却一点也没有为多要了月钱而惭愧。
莫迟将纸条碎片重新放入袋中,“你今晚就要动手抓人了么?”
“不。”杜昙昼收回思绪,“我要再去审吕渊,我要设的局,就差吕渊作为最后一个环节了,你呢?”
莫迟望向周遭的夜色,看上去有些迟疑。
“如果你想救人,恐怕今夜就要动手了。今天的阵仗闹得这么大,我想不到那些人还有什么理由,能留曾遂一条命在。”
莫迟也许就是在等他这句话,杜昙昼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往府门走去。
杜昙昼在身后叫他:“莫迟!今天你说的加钱的事!”
莫迟戒备地回过头,眼神亮得像黑夜里的猫:“你不会要反悔吧?!”
“当然不。”杜昙昼歪头看他:“我是想说,到过年还有十天,这十天里,只要你一天不受伤,我就多给你一百两。要是十天都能毫发无损,到了除夕当夜,你就能多拿一千两了。”
莫迟要是真长了双狸猫耳朵,此时怕是早就高高地立起来了。
“成交。”
他抛下一句话,利落的身姿旋即消失在夜色尽头。
杜琢颠颠跑上来:“那小的我呢?”
杜昙昼假装听不懂:“什么你呢?”
“要是小的我也能不受伤到过年呢?”
杜昙昼板起脸:“身为杜府家丁,自当一切以主人安危为先,必要时刻需身先士卒,怎能以不受伤为荣?”
杜琢莫名其妙别教训了一通,居然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等到杜昙昼走得远远的了,他才反应过来,当即追了上去。
“那为什么莫迟就可以?大人!大人您是不是在骗小的?!大人,等等我!”
莫迟是在府门西边外的拐角,见到那个形似曾遂的人的。
眼下,他再度回到此地查探,只见青石砖上隐隐透出一条闪着微光的轨迹。
——这是莫迟在那人鞋上洒的磷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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