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素娆眸底掠过抹暗色,鬓边青丝拂过,她抬指捻了下,慢悠悠笑道:“哪儿有刚见面就考校人功课的,师父,你也太煞风景了,以后有空再说吧。”
青灯原是随口一问,但她的这半遮半掩,避而不谈的态度却让他心中暗生疑窦。
言韫也随之侧目,看向他们师徒二人。
“阿娆。”
青灯审视她片刻,略坐直身子,“把手拿来。”
“做什么?”
素娆警惕的看着他,玩味笑道:“师父,你徒儿已是大姑娘了,哪儿还能像小时候一样教训我?”
“别插科打诨,混淆视听。”
他们师徒数年,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可谓不长,对这丫头的毛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青灯可不吃她这套。
径直朝她伸手。
素娆蹙起眉头,看他这样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只得无奈就范,“喏,给你看就是了。”
她将手腕递过去,青灯按指在她的腕脉上。
随着时间推移,脸色越发凝重。
须臾,他撤开手,刚要说什么,素娆就去抢先对言韫说道:“阿韫,这茶不好喝,你去帮我看看他老人家屋里有没有其他的茶叶。”
言韫眸光微闪,知她故意想支开他,竟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找,他无奈笑了笑,“那你们慢谈。”
他起身朝着山崖另一侧的竹屋走去。
青衣拂动流云,转瞬消失在树影花丛之间。
“这会可以说了吧。”
青灯收回视线,不悦的看着她,单刀直入:“你的冲虚经我离开时就练到了第四层,以你的天赋,这五年过去,再怎么样进展缓慢,也该入了第七层。”
“为师观你内息和脉象似有凝滞,忽强忽弱,到底怎么回事?”
“受了点伤。”
素娆随意的答道。
“你这丫头素来狡诈惜命,打不过就跑,谁能将你伤成这样?你这分明是逆转冲虚经所致。”
青灯话中已带了几分厉色,“你把话说清楚。”
“上林郡查案时,遇到了个棘手的老家伙,和他交手一时不备受了伤,没什么大碍,您老就别操心了。”
“胡扯。”
这番说辞压根就骗不了青灯,“谁能将你逼到这份上。”
“残骨手,韩生。”
素娆没办法只能搬出这个挡箭牌,“他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不知为何,竟暗中替朝中高官卖命,意图杀人灭口,你徒儿我再天赋卓绝,毕竟也只活了十多年。”
“韩生……他不是早死了吗?”
“没死,我遇到他时,他活蹦乱跳,腿脚健全,瞧着比您老人家还伶俐。”
“还是不对。”
青灯思索半响,这韩生的确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但他长于爪功,轻身功夫寻常,倘若这丫头致意要跑,是断不会被逼到这份上。
“阿娆,你没跟师父说实话。”
怎么说,此事牵扯到言韫的旧疾和秘密,竹宴他们拼命隐藏,不敢泄露半分。
她亦答应过要守口如瓶。
一诺千金。
岂能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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