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哈萨尔的面前,“这饺子是我专程给你做的,我们家宝音也出了力你这是不肯赏脸”
赏脸哈萨尔觉得若是就这般赏了脸,他的脸能被赵樽那两只锐利的招子给戳穿。随口打了一个哈哈,他看得出来这夫妻两个在斗法,“和稀泥”道。
“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的东西,大家分食方能得享个中滋味儿”
“那便依了表姐夫。”夏初七状似为难的考虑一下,轻轻一笑,说得极为“大方”,“殿下若是不嫌弃,也吃几口”
赵樽的牙齿都快要被酸掉了。
他们两个是夫妻,平素里睡一个被窝里的“自己人”,她精心烹饪的食物也应当是先给他吃才对怎的现在他想要吃个饺子,还得沾哈萨尔的光
喉咙一鲠,仿若含了一口老血。赵樽被夏初七“施舍”了饺子,哪里吃得下去
冷着一张脸,他阴恻恻瞥她一眼。
“本王不饿。不用了。”
说罢他转向哈萨尔,淡淡道:“太子殿下慢用。”
“那本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萨尔推辞不掉,只能无端地将饺子碗端起来,只见上面浮着的饺子,皮儿薄脆,白嫩晶莹,闻之生香,确实很有食欲。
夏初七坐下,把蘸料也推到他面前。
“表姐夫,饺子再蘸一下这个好吃。”
“嗯。”感受到赵樽冷飕飕的冷水,哈萨尔无辜地叹口气,把饺子裹入嘴里,“哧溜”一声,都没有怎么咬,便吞了下去。
“小心烫着”夏初七紧张得赶紧递巾子。
“哼”赵樽见状,若有似无的冷嘲一声。
这是作的什么孽傲娇给谁看呢夏初七与赵樽在一起这么久,虽说如今两个闹着别扭,可她怎会不了解他的脾气分明就是不爽,还要强装不在意。
想到这两日来的膈应,她心里的火气没有退下,看着哈萨尔,笑得更是开怀,声音也极为亲昵,像是随意拉家常一般,长长一叹。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经过这些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血缘亲情才是永恒不变的东西,比如我和表姐两个,哪怕多少年不见面,再见面也是亲的,血浓于水。至于夫妻么”
时不时扯出李邈,她是为了拉同伙。
但哈萨尔却只能呵呵发笑,不置可否。
夏初七眼风扫向赵樽,却在他看过来时,偏开头去,不与他正视,只冷飕飕嘲笑。
“一旦鸡飞蛋打,不过陌生人。”
“”赵樽黑着的脸,结成了冰。
“表妹说笑了。”哈萨尔头有些大。
他今儿的身份极是尴尬,一方面是北狄前来洽谈的太子爷,另一方面又是他很乐意成为的角色夏初七的表姐夫。可如今横在他们夫妻两个之间,左右都不是,吃着那碗饺子,便如那猪八戒吃人参果,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好吃吗表姐夫”
夏初七笑眯眯问着,服务态度极好。
“嗯,口味上佳。”哈萨尔额头冒着汗,被她提醒了这么一句,方才觉得口中的饺子确实是美味美味得他思绪一飘,想得便远了。
在漠北这些年,他没有吃过饺子。
而他记忆里最后一次饺子,还是在穹窿山的冬至,李邈亲自包了饺子,翻墙给他送到宁邦寺里来。那个时候,还是小姑娘的李邈,红扑扑的脸,粉嘟嘟的唇,乐呵呵的笑都曾醉了他的眼,如今想来,那一切,仿若还在眼前。
回到哈拉和林好些年了,贵为太子的他吃过无数精致的美食,住过无数华丽的宫殿,却再无那一种饺子下肚,便会产生的归属感一种心的归属感。
只因为没有她在身边,不管吃什么,都没有了那家的味儿。不管住在哪里,都好像住在别人家。对衣着,对食物,再也提不起半分热情,吃好吃歹也都浑不在意。
有些人的名字刻在了骨头上,想起便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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