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在夏初七的带领下,这些人偶尔也会“没大没小”的开开玩笑,可这一回,丙一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好踩到了晋王殿下的痛脚,触了霉头。
一群人敛了脸色,诺诺地离开了。
夏初七冷冷抿着唇,再一次仔细给他把伤处清洗一遍,这才拿着秦熙准备的敷料贴上去,然后消过毒的软布仔细把他的伤口包扎好,方才松了一口气。
“一刻钟很短,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樽又来拉她手,“你不生气,我便说。”
“少讲条件”夏初七一般不生气,可是生起气来,还真是不好哄。尤其她心里堵着一口气,觉得赵十九受了这样重的伤,她却毫不知情的被他蒙在鼓里。
赵樽凝目看着她,默了一瞬,又伸手来搂。
“过来说。”
夏初七还生气着,回避着他,不与他接触。
赵十九低笑一声,不管她的别扭,又伸手抱她。
几次三番,夏初七害怕弄到他的伤口,到底还是心软了,由着她抱坐在腿上,不再挣扎。
“说吧,一会儿没时间了,你又逃避。”
他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轻轻圈着,叹息道,“你我第一次相见,我不也是受伤么所以,受伤这种事,家常便饭,爷都不当回事,阿七也不要生气了。”
她不语,只瞅着他。
他无奈,圈紧她的腰,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很软,动作很柔,不像在解释,却句句都是解释,“那一日回府,姜南找我去承运殿,便是因为军中闹饷找我商量。当时我来不及与你细说,急急过来处理结果,被情绪激动的士兵,一刀刺中”
夏初七眯了眯眼,“闹饷”
为了军饷闹事儿的例子多不胜数,这一点夏初七知晓。但是,大晏藩地的护军饷银,都是由朝廷统筹发放的。虽然有的地方饷银到了,会因为藩王的贪墨,影响军饷发放的时日,但这种事儿赵樽没有做过,也不可能做。
怎么会营中突然闹饷了而且,以赵十九的为人,即便是士兵情绪激动,也不可能轻易伤得了他。还有,就算士兵情绪激动,也不可能说砍晋王就砍晋王,怎样也得有一个要饷的过程来缓冲吧
赵十九这种腹黑主儿,怎会平白无故吃亏
“不对啊,这中间,一定还有猫腻。”
她说得斩钉截铁,赵十九眉梢一挑,定定看她。
支摘窗口的光线落在她姣好的脸孔上,白皙、柔和,美好得宛如入了画,可就是这般好看的她,却有这样睿智的头脑,总是让他刮目相看。慢慢的,他笑了,搂紧她,语气是难以言表的怜惜。
“是,我家阿七真是聪慧。”
她受用了,目光柔柔看去,手捏他的脸。
“所以你不该瞒我。说,到底为啥白挨这一刀”
他微微阖眼,眸底凉气森森,“若是护军不闹饷,我如何抗拒朝廷的征调若是我不受伤,又如何摆脱闹饷事件与我的干系”
原来如此夏初七脸色微微一变,联想到如今大晏朝的格局,还有陈景这次来北平府的原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更不知,该赞他还是该骂他。
骂吧拿自家身体开玩笑就是该骂。
“赵十九,你真无耻,这样的招也想得出来”
看她又生龙活虎的骂人了,赵樽情绪一松,似笑非笑。
“无耻不都是来自你的传授”
“你狠。”夏初七瞄他一眼,又心疼地抚上他的伤口位置,手指慢慢摩挲着,眉头也一点点拧起,“既然是你自己一手安排的,做做样子不就行了为何要刺得这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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