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
嘿嘿一乐,陈大牛拥住她的肩膀,声音好不爱怜,“媳妇儿又夸俺了。走吧,回去抱了孩儿,我们回家去。”
他二人从前头急匆匆走入后院。
可还未靠近,空气里便隐隐浮起一层血腥气。陈大牛习惯战场,更是习惯鲜血,只蹙了蹙鼻子,面色顿时一变。
“不好”
他嘶吼一声,放开赵如娜,大步往里冲去。
只见原本隐藏的酒窖大门洞开着,原本在此处设置的暗哨也被人挑了,那些埋伏在外面的暗卫,死了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周顺”
陈大牛心脏骤然一紧,大喊一声,飞奔过去,扑入了酒窖。“咚”一声,酒窖的门口,周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满头满身都是鲜血,看见陈大牛过来,手指微微抬了抬,只张开的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手便垂了下去。
“周顺”
陈大牛大吼一声,可他却不会再回答。
他变成了一具尸体,变成了一个再不会说话的尸体。这个跟在他身边许多年的侍卫,跟随他走南闻北,从未言过苦,从未失过手,但他就这般突然的,诡异的失去了他年轻的生命。
到底是谁干的
陈大牛顺了一口气从周顺身上跨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都在发软,虚得几乎不能抬步,脊背上的冷汗汩汩而来,早已湿透了衣裳。
“小郡主”
他“咚咚”几个箭步冲下酒窖。
明知不会有人回答,他还是喊了。可先前他们还在说笑的地方,奶娘死在了血泊之中,竹笥没有了,竹笥里熟睡的孩儿也没有了。
、第245章考题
短短的时间里,周顺和布置在酒窖里的一众暗卫都死了,赵樽与楚七的小郡主不见了。这样无声无息地做下这等惊心动魄的大事,又岂是常人所为
“殿下”
陈大牛脑子轰鸣,想不出个究竟,悲鸣一声,双膝“嗵”一声跪在了酒窖里,垂下的脑袋,几乎着地。
这是赵如娜第一次见他这样。
与他夫妻两年,不说十足了解,也是不离十。陈大牛在她的脑子里,就是坚毅的、硬气的、不知疲惫的、充满了斗志的,不管经历什么样的事情,他从无这一刻这般沮丧、无助,惶恐不安。她知道,他的忠诚与善良,不允许他犯下这样的错,不允许他就这样弄丢了赵樽的女儿。
有时候,歉疚可以杀死一个人。
尤其是陈大牛这样的人。
赵如娜拖着脚步,眼皮动了几下,心绪浮动起来,捂了捂“噗噗”跳动的心脏,她走过去,轻轻蹲在他的身边。
“侯爷,你无须自责。”
陈大牛摇了摇头,目光幽暗。
“俺太傻了都是俺”
“不是这样”赵如娜纤手抬起,落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揉了揉,又像个一怜惜孩子的母亲一般,把他高大的身躯往怀里揽了揽,方才温声道:“此事与你没有干系,若一定要说有错,那也是错在妾身。原本十九皇叔对孩子有他的安排,是我说服了他要带回定安侯府,这才出了这样的事儿”
“媳妇儿”陈大牛沉浸在愧疚之中,原是难受得紧,但听见赵如娜哽咽的声音,想到她的痛楚,暗下的眸子迅速亮开,他反手揽住赵如娜的腰,把她圈过来,瞄了一眼她红通通的眼睛,抬起袖子为她拭了拭,“都是俺不好,俺没本事,与你何忧你不要自责,殿下那边儿,俺这便去请责”
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赵如娜无奈叹息。
“侯爷,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应当想法子解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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