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玉垂首,“属下不知。”
轻轻一笑,赵绵泽俊朗的脸上,带出了一丝嘲弄,“朕这个十九皇叔,不简单啦,这个藩王,只怕不能让他做了。”
深深垂目,焦玉默然。
虽说洪泰皇帝的圣旨明言让晋王前往北平就藩,可北方一直就是大晏的军事重镇,赵樽旧部和金卫军的主力大多在北边一线。若是让他离开京师,前往北平就藩,无异于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
赵绵泽又怎会不知这一点
如今的晋王府,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贡妃还在乾清宫,名义是为太上皇侍疾,实则是软禁而已。为了洪泰皇帝的安全,乾清宫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比蚂蚁还多,与楚茨殿一样,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以说,就算晋王没有忘记前尘旧事,也处处受到掣肘,无能为力。
“焦玉。”赵绵泽突然唤了一声。
“属下在。”
盯着他的脸,赵绵泽忽地把貔貅重重一放,惊得茶水溅起,而他的声音却是温和如同春风,“朕到要试一试,他到底是忘,还是没忘。”
这两天,连日大雨。
夏初七是在“半幽禁”的状态中度过的。
楚茨殿外面的消息,她能知道的,全是赵绵泽有心要让她知道的。不能让她知道的,她一件事也不知道。
傻子两天没有来了。
以他死缠烂打的性子,他不来,只有一种解释他来不了,无能为力,或许与她一样,也被人软禁了。
赵绵泽有事不想让她知道。
她猜出来了,可赵绵泽自己也没有来,听说是日以继夜的在筹备他的登基大典,忙得脱不开身,每日里,都是何承安带了一些消息来,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这样的结果,她想找人干架都找不到。
她不知赵绵泽到底在搞什么鬼,可如今这世上,于她而言,不会有比先前赵樽之死更坏的大事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太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山雨要来,就来,她不怕。
随着月份的增加,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这两日,孕吐似乎加重了不少。小十九这个家伙,很不安分,熊孩子还在肚子里,就使劲儿地霍霍他娘,她又是无奈,又是甜蜜,每日里有了小十九这个念想,过得到也平静。
再大的硝烟,太阳照常升起。
再大的风雨,也终归会停歇。
又是新的一天,雨过了,天晴了。
天儿刚见亮,宫里的礼乐之声就震破了皇城这一片苍穹。即便是在楚茨殿里,夏初七也能听见那一阵又一阵庄重肃穆的礼乐。
今日是赵绵泽的登基大典。
她听着,心情无丝毫波动。
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过,怀着孩子,她有些犯懒。
起得床来,在园子里走了一刻钟,她才回屋梳洗,吃过午膳,正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阳光照在积水上的光晕发神,便见一水儿的宫女托着一应衣饰礼品入了殿门。
“这是做甚”
她翘起唇角,只当懵懂不知。
宫女们低头不答。紧跟着,赵绵泽就进来了。
“怎的又坐在风口上”
见她坐在窗前懒洋洋倚着软垫,晶亮的眸子静静看来,赵绵泽心里一紧,别开了视线,没有与她正视。转而为她拿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肩膀上。
“在想什么”
夏初七寒着脸,一脸嘲弄之气。
“你总算出现了,准备关我多久”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