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帝又问,“可有抓到人”
东方青玄笑了,“当时,楚千户只身一人,而对方人多势众,未免打草惊蛇,他并未上前阻止,只待对方交易完毕,偷偷尾随而行,确认了对方住所后,这才返回领了人去缉拿”
说到此处,他吊胃口似的停住了。
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他无奈一叹。
“只可惜,对方狡诈之极,等楚鹿鸣再次领人去时,已人走楼空,连人和黄金消失得干干净净,昨夜锦衣卫搜查一夜,京师人踪皆无”
“啊”
有人低低叹息,直道可惜。
一千两黄金啊,可不是小数目。
“好,好,真是好得很。”
洪泰帝一拍桌子,“传楚鹿鸣问话”
很快,崔英达又传唤进了随东方青玄一同前来的楚鹿鸣。经过询问,楚鹿鸣证实的情况,基本与弄琴说的一致。
洪泰帝冷冷哼声,面如寒霜地站了起来,冷冷道:“夏氏假孕祸国,魏国公奸恶多端,此事绝不可辜息。”面色沉了沉,他看向赵绵泽,“绵泽,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置”
赵绵泽鼻翼微微一动。
似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他久久无言。
众人也都噤了声,等着他说话。
佐大的殿内,无人说话,穿堂风中,又传来了夏问秋的低低哭泣声儿。
“绵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侍候你这些年,我还”大概是做贼心虚,她冲口而出的话又咽了下去,不敢再提当年的“恩情”,而是双膝跪地,用膝盖一步一行,跪到了赵绵泽的脚下,双手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绵泽,东方大人所说的行帮之事,是我做下的,我只是嫉妒你对七妹好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此事绝对与我爹爹无关,我爹爹花一千两黄金,只是为了替我善后。他们事先是不知情的,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都是他们陷害我的啊,绵泽,我没有假孕,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儿,是真的”
赵绵泽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轻轻一笑,目光终于挪到了夏问秋的脸上,刀子一般犀利的巡视着她的眉眼,神情复杂之极。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身边,竟然睡了一条毒蛇,一条整日涂脂抹粉、粉饰太平的毒蛇。”
“绵泽”夏问秋整个人都软了。
未几,赵绵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里隐约有了一丝寒意,还有无奈和失望。
“夏氏假孕争位,谋害同宗,心胸狭窄,善妒狠辣,品行不端,屡犯七出之条,不配为本宫正妃。”
看着夏问秋苍白的脸,他迟疑一下,“从即日起,褫夺夏氏太孙妃封号,贬为侍妾,幽禁于泽秋院,终身不得踏出一步。”
“绵泽”
夏问秋长长呜咽了一声。
“绵泽不要啊,我不想离开你”
她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已经被放大到了极点,瘫跪在地上,暴风雨临头的压迫感,令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绵泽”
哀哀哭着,此时最害怕的已不是自己被幽禁,而是怕父亲受到牵连。
只有她父亲还伫立不倒,她才会有翻盘的机会。若是父亲倒下,整个魏国公府将会一败涂地,轰然倒塌。
看着赵绵泽复杂清冷的脸,她被恐惧生生扼住了心脏,却还在负隅顽抗。死死揪住他的袍角,她哑声哭泣。
“绵泽,此事真与妾身的父亲没有干系。你饶了我爹爹吧,他都那么一把年龄了,还残了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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