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清点好钱财走进去的时候,乌仁潇潇已经等在了那里。
不过,她不是坐等,而是惆怅的走来走去,样子极是焦躁不安。看着她进来,那姑娘飞快地跑过来,语气极是不满,却一口气问出了许多问题,“你跑哪里去了快快快,那贱人果然派人去了灶上,现在怎办”
夏初七坐下来,长叹一声。
“你这人太坏了,害人竟如此迫不及待。”
乌仁潇潇俏脸一黑,见她说得坦然,翻了个白眼。
“我坏不都是你嘱咐我的”
夏初七撩唇轻笑,斜过眼去,将急得上跳下蹿的乌仁公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觉得这姑娘虽然看着霸道蛮横,见人便动手,但长得属实水灵,尤其一双眼睛极是清透,如同孩子一般黑白分明。在漠北的土地上,能长出这样肤色的美人来确实不容易,怪不得识美无数、久经花丛的元祐当初会看上她,然后又着了她的道儿。
见她不答,只顾盯着自己瞧,乌仁潇潇快急死了。
“喂,你说话呀,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马上派人在她下药的时候抓住她,然后等我哥醒来,给他看看,看他带在身边三年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
夏初七莞尔一笑,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错。不要让她下药。”
她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乌仁潇潇“啊”的轻呼一声,奇怪了,“这不对啊,你让我的人在灶房里等着不是为了逮她吗李娇若派人来下药,那我直接抓住她的把柄,不就可以了吗”
夏初七摇了摇头,“不够。”
乌仁潇潇一跺脚,急死了,“咋不够”
她这个火爆性子,夏初七越看越喜欢。越喜欢便越是想逗她。于是,不急不躁的拿过水喝了一口,摸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喝着,直到乌仁潇潇急得快炸毛了,她才“噗”一声笑出来,拉她过来坐下,解释说:“下药这种事,她完全可以抵赖不承认,或者诬陷是丫头干的。最关键的是,不让她下药,我得逼她走下一步,想让她原形毕露”
乌仁潇潇来兴趣了。
“怎样原形毕露”
夏初七诡诈一笑,顿住不说了。
这种吊胃口的方式,简直要了乌仁潇潇的命了,她眼睛都发直了,“说啊,到底是什么”
夏初七语带机锋,斜睨过去,“不急。公主只管等着看戏,小的为您编排,看到结局如果觉得满意,不要忘了给小的赏银。”说罢她起身,拍拍乌仁潇潇的肩膀,笑得极甜。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五十两就好。”
乌仁潇潇的人在灶房守得极严,李娇的婢女去了两次都没有机会下手,直到眼睁睁看着阿纳日端了汤药进入李邈休息的房间,云香才不得不跑回去告诉李娇。
“娇夫人,奴婢没法子得手。”
李娇脸上被乌仁潇潇抠出的掌印还在,双眼圆瞪的看着云香,她的样子极是狰狞。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手指来回在绢帕上缠来缠去,她心急如焚,就像一只游走在热锅边上的蚂蚁。恐惧,惶惑,惊吓,还有一种大势将去的害怕,让她不得安宁。她知道,夏楚只要将鸳鸯玉佩给了哈萨尔,哈萨尔醒来就会去找李邈
想到这,她绞着绢帕的手一顿。
说来说去,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李邈。
她不在这三年,他们过得多好,哈萨尔待她多好。
只要李邈还在,她就永远没有机会。
既然夏楚已经答应不告诉哈萨尔内情。
那么,李邈
只要她不在了,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秘密。只要她不在了,也永远没有人再与她争男人。原就不平静的心脏跳得更欢了,她一双原本美丽的眼,被妒火和恐惧烧成了赤红。
她不能束手就擒,必须做最后一搏。
转过身来,她看着云香,“去备一匹快马,等在后门。”
半盏茶的工夫后,李娇走向了李邈居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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