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人,却是梅子。
一张圆圆胖胖的小脸上红豆豆好像又多了起来,这姑娘大概是真的担心她了,身子还没有站稳,便蹲身下来,狠狠的抱住她,呜啦呜啦的哭了起来,鼻泣眼泪抹了夏初七一身儿,瞧得她哭笑不得。
“你来给我哭丧的”
大概没有想到她还能再开玩笑,梅子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默了片刻,见她实实在在的神色如常,这才抽泣着又拉住了她的手。
“楚七,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吃苦了我瞧着你怎么瘦了一些,这身子骨本就没有肉了,再瘦都快没人了。呜,我一会子再去求爷,求她放你出来,呜,楚七,梅子好想你”
梅子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为了她这份儿认真,夏初七终是收敛了笑容,觉得那嘲弄不该给这样一个真性情的姑娘。
“好了好了,别哭了,老子又没死你看看你,本来长得就不好看,再一哭就更丑了,哪里还寻得到爷们儿你以为人人都像人家月大姐一样那么好的福分,早早就许了人家,嗯”
夏初七那张嘴还是那么恶毒。
她明知道月毓不过是赵樽的大丫头,而且都混到二十好几岁了,还没被赵樽给收用了这事儿,那就是一根横在她心里头的刺儿,无时无刻不在刺拉刺拉的痛,她还偏偏去戳人家的伤疤。
其实月毓也没有得罪过她。
瞧,她就是这么可恨。
不喜欢一个人了,纵使她人再好也特么没有用。
一看月毓顿时变得阴了不少的脸,她就舒心得很。
她无聊啊,她闲得发霉啊,就寻思找个人吵架。
可是没想到,月毓还真就是个脾气好的。
“梅子别再哭了啊,让人听见多不好一会儿传到爷耳朵里,下回看他还允不允你来看楚七了。”
就像第一次在这里来为她搜身时的那样,月毓被夏初七指桑骂愧的刺了,依旧还保持着那种温和的笑意,漂亮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柔和端庄。说完这话,她嘴里又是长长一叹,随即将拎在手里的一个大包袱递给了夏初七。
“楚七,主子爷的脾气,咱们谁也摸不准,他会这样子对你,我们更是谁也没想到。不过我想,爷他应该也不是诚了心想要为难你,你且再忍耐些日子,这两日大军正在准备拔营回京,等一切都妥了,兴许爷就放你出来了。”
夏初七轻轻撩着唇角,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嘲弄的笑笑,接过包袱来。
“这是什么月大姐要与我私相授受啊”
月毓拍了拍一直压抑着声音在哭泣的梅子,才十分周到客气的说,“梅子这个丫头,天天跪在玉皇阁外头求爷放了你,爷大概看不下去了,今儿才允了我们来看你,还让把你的东西都带了来。”
“我的东西”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
就着炭火边儿上的光线,她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将那个大包袱打了开来。一看,里头确实全都是她的东西,除了两三套常用的换洗的衣服之外,还有她自制的“眼罩”的小裤裤,甚至还包括她的月事带。另外,还有那一本她压根儿就瞧不明白的青囊书,八十两银子从赵贱人那儿换来的破玩意儿。
她记得赵贱人还答应过要给她译注的。
结果,丫也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东西。
嘲弄的翘起唇角,她随手把那一大堆东西丢在床上。
“那便多谢了。”
“楚七,回头见了爷,你就服个软吧”梅子还在哭哭啼啼,吸得那鼻泣一阵哧哧,“我看得出来,爷他对你还是不同的,你这个人就是脾气太硬了,不懂得讨好男人,你要是服个软,爷他能关你么”
“哎,你这傻子。”夏初七拍她的脑袋。
那天发生的事儿,梅子自然是不知情的,又能懂个什么
她还以为如今这事儿都是晋王爷的宠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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