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微臣与公主把脉,发现一个奇事。公主的脉象,像是,像是”
“说”
赵樽声音更冷了。
顾怀肩膀抖了一下,终是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微臣,以为是喜脉。”
先前看他欲言又止,夏初七就有点儿害怕听见这个结果。
如今真真切切的听见,耳朵里还是不免“嗡”了一下。与赵樽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她终是坐在了赵梓月的床沿上,慢慢地探向她的脉搏,闭上了眼睛。
她把脉的时候,屋子里很安静。
静悄悄的等待里,赵樽面色晦暗,顾怀则是满脸惶恐。
当初赵梓月与二鬼在晋王府里发生了关系,虽然有谣言传出去,可谣言到底只是谣言,像他这种保守的人,也一直只是当成戏文里的段子来听,如今竟然探出了喜脉,可把他给吓坏了,只觉得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不多一会儿,夏初七睁开眼睛。
“爷”
看她那眼神儿,不需要再多说,赵樽已然明白。
眉心紧紧一蹙,他看向顾怀,抬了抬手。
“下去此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是,微臣不敢。”
顾怀急快地退了下去,夏初七吐出一口憋了好久的浊气,看了看沉默的赵樽,又看了看榻上躺着的赵梓月,想到她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不由得就想到了已经死在漠北战场上的二鬼。
突然之间,她觉得这一切真是荒唐。
曾经她有想过,等赵梓月醒来,二鬼也凯旋归来了。老皇帝爱女心切,定然不会让赵梓月受了委屈,说不定真就成了这段“阴差阳错”的姻缘,让他的小公主穿上大红的嫁衣,漂漂亮亮地嫁与了二鬼。
可如今,到底还是造化弄人。
一个死,一个伤,天人相隔。
“爷,孩子不能留。”
说这样的话很是悲催,可她是个医生,还是得说。
一来赵梓月只有十四岁,根本就不适合生育。二来她如今迟迟不醒,身体汲取的能量负担她一个人的生存都成问题,不要说一个小生命。三来她一个女人,一个当朝的公主,又怎么可以未婚先孕,这样的丑闻,老百姓承受不起,皇室更是承受不起。四来二鬼都没有了,为了她以后的幸福,孩子也不能要。
“嗯。”赵樽淡淡地,又问,“有危险吗”
夏初七沉默一下转开了头,目光看向了案几上的一个缠枝香炉。她不敢去看床上那静静躺着的赵梓月已然瘦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儿。
“她身子太弱,滑胎的药,性猛,就这样服下去,怕她会受不住。这些日子,我得想想办法,先把她身子调养起来,才敢为她滑胎。”
赵樽看看床上的赵梓月,走近过来,手搭上她的肩膀。
重重一捏,他低低叹了一下。
“阿七,保住梓月的命。”
夏初七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心里猛地一沉。她心知这句话的分量很重。这是赵樽唯一的妹妹,是一个可以为了她哥哥不惜以终身幸福为代价的妹妹。
走出云月阁的时候,外头停了一个步辇。打头的太监正是洪泰帝身边的大太监崔英达。他微微鞠着身子,见到赵樽与夏初七出来,挂着四季不变的笑意,走近施了一礼。
“十九爷,陛下有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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