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
最后时轶花了小半个时辰,才勉强让时九止住了了哭声。她又重新变回了原身,于是时轶肩头的衣服也得到了与太子殿下一般的待遇。
而在一旁的另一间房中,见禁制被解开,扬灵原本满心欢喜地开门出去。可到了门口,却发现房中站着的是一个有些面熟又格外陌生的青年人,不由得愣住了:“你是谁?!”
时轶回过头来。
凡人?
“这又是谁?”他拨弄了一下肩上的鸟头。
谁料时九并不领情,或者说仍在气头上,大约也是在气他十六年间不见踪影,张嘴便在他手上啄了一口。
“……”时轶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来。
而扬灵打量着眼前人的面容,记忆也骤然被拉回到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巷中,穿黄衣的几人逼问他仙君的八字……
有人喝止了那几人……
浑浑噩噩中,他抬起头来,看到的是……
“时轶。”时轶打断了他的遐思,简单地报上姓名,“你是他那道童吧。”
扬灵的神情一下变得有几分怪异。
他没忍住,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似乎比自己还要小的人:“你你……你是时轶?!”
这个名字对于扬灵而言,比起一个具体的人像,更像是一个符号。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真切地恨过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背后的人,杀死了他此生最为敬重的人。
扬灵在上善门中长大,与谢长亭一般,对时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闻的还是臭名昭著的名——以剖取他人金丹为乐,夜半递来一封挑衅书信,当初还气得他仙君吐过一回血——也曾令他一度以为,谢长亭真的离开了这人世间。
可今日一见,怎会……
扬灵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脱口而出:“时轶?怎会长这个样啊?!”
话音落下,却是时轶肩头的鸟头率先不满,瞪圆了眼睛,带着哭腔道:“我师父长这样怎么了!”
“不不,没怎么……”时九一哭,扬灵就愈发头疼,顿时胡言乱语起来,一不小心便将真话讲出了口,“我听人说,你师父他呃有两个头,四只手,脸上还有黑纹,是半人半妖的后代……不,我是说……”
“…………”
时轶终于忍不住,露出费解的神情来:“谢长亭是……和你说过我的什么坏话吗?”
太子殿下在晕厥过去一回之后,过了不知多久,才终于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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