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沅豪气的挥手道:“子轻表哥不用客气,这一桌子你随便吃。我要是没吃饱,嬷嬷会帮我拿过来的。”
被李长沅念到的宋嬷嬷,此时已经回到了厨房催人上吃食了。因为就在她转身抹泪的时候,桌上的吃食一下就少了一大半了。
唉,她还能怎么办?还能让她们家公主饿着不成?不想面对公主疾风速度吃相的宋嬷嬷眼不见为净的回厨房催去了。
总不能只有她一个不痛快吧!
谢子轻看着不断被撤掉的盘子以及不间断上来的吃食,唯一不变的,只有在原位置疯狂进食的李长沅。
他握着汤勺默默地换算了一下,突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他公主表妹这一顿,好像顶他半个月的饭量了。
这么一算下来,谢子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常人能达到的饭量吗?
但好像,平常五岁的小儿也不可能如同公主一样,能绕开皇宫守卫、去御史大夫府邸蹲点、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定南侯府,要不是找他有事,只怕是真的无一人察觉。
刚刚在坤宁宫那里,皇后姑姑分明也是不知情的样子。
也不知道今日早朝的情况怎么样,昨日他以为是做梦,所以没把奏章当回事,自然也没跟公主说要放回原位。
希望别打草惊蛇了,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侯府公子、跟一个五岁公主能管的。
他等会回去修书一封给父亲,让父亲知晓此事再定夺吧。
吃饱喝足,李长沅也想起那份奏章了,她跳下桌,凑到谢子轻旁边小声道:“子轻表哥,那份奏章……”
“还在我这。”谢子轻语气复杂的回应。
李长沅道:“没事,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算他发现不见了,也猜不到我们头上。”
说完,李长沅瞅了眼谢子轻的神色,她都提到奏章了,子轻表哥会不会想到那张被她拍碎的床?
谢子轻倒是没想到这个,而是顺着李长沅的话去想,这谁能猜到是一个五岁的孩童拿的?他甚至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谢子轻垂眼看眼前的小豆丁,瞅见她心虚乱飘的小眼神,心下好笑,现在才心虚是不是太晚了点。
“嗯,公主很厉害。”谢子轻夸赞道。他这位公主表妹,是有点大本事在身上。
此时的两人都还不知道,因为没有归还奏章,加上李长沅潜入府邸时把外面守夜的下人都打晕了,导致张从应起迟了没来得及检查奏章是否还在,便急急忙忙赶去上朝。最终因为拿不出奏章,只能放弃去参户部左侍郎。且随意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结果却被陈百问打上了谢党的标签。
但谢党却认为张从应是在跟柳相党演一出戏给他们看。
因为谢党下朝后,便得知京城府衙那边有人状告户部左侍郎夫人娘家的远房侄子。再一想到今日张从应今日的反应以及柳相党官员那控制不住的黑脸,破案了。
原来柳相那边今日要搞户部左侍郎,却没想到张从应突然掉链子,导致他们在朝堂参户部左侍郎的计划失败。
但偏偏人都在上朝,没有消息传出来,于是宫外的告状按照原定计划实施。
这一出下来,满朝百官谁还不知道张从应今日要搞的是谁?
户部左侍郎也知道这件事了,也在想,今天张从应怎么突然又放弃参他了?还说到了大公主跟定南侯幼子,难道是想暗示什么?想向他们示好?
不可能,谢党飞快的否定这个想法。
张从应虽然一直没有明确的帮柳相,每次上朝参人都不分党派。但柳相党那边参的都是一些小官员,而他们谢党这边好几个重量级官员都被他参了。而且还联合柳相党的倒打一耙,让管博山吃了好大一个挂落。
于是,经过一番讨论后,谢党官员斩钉截铁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对左侍郎来说没多大影响,柳相那边肯定是以这件事为饵,让张从应那个老匹夫跟他们一起演给我们看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以为张从应是站我们这边的。大家切莫上当!”
故而,李长沅的目的也算是间接性达成了。
柳相党错过这次上朝参户部左侍郎的机会,偏偏这件事又爆了出来,让户部左侍郎有了应对的时间。
等到下一次上朝时,那位借用户部左侍郎名号的远房侄子,早就被收拾干净了。
拿到朝堂上说,也没有最开始出其不意的好效果了。
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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