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裴司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我会的,姐你放心。”
“我要是真没了……他哭的时候你不要顾及他的自尊心假装没看到,给他一个拥抱,帮他擦擦眼泪。还有西柘,我有提前给他准备新婚礼物,你记得帮我转送给你哥。”
“玥姐,这时候别说丧气话,医生说了……”有眼泪从眼眶里掉了下来,路裴司哽咽着说不出后面的话。
“我很开心那年能在欧洲旅行上遇见小司,对我而言你是最美好的礼物。”驰玥说,“好了,推我进手术室吧。”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心被高高吊起久久无法回落,手术开始之前说着鼓励和希望的话的众人,此刻散落在走廊各个角落,有的人在来回踱步,有的人焦躁不安因为不能抽烟只能用吃糖果代替,有的低头打游戏但握着手机的手指在颤栗,有的人则是沉默地独坐着一言不发。
路裴司想为驰绪做什么,可又发现自己真正能为他做的实在寥寥。
只能紧扣着他的掌心,紧密地与他十指相握。
他说:“别怕,有我陪着你。”
不可否认的是语言承载着力量,但它并不能完全清除笼罩在人心上的乌云,重要的不是说了什么话,而是说这句话的是那个对的人。
驰绪忽然有些庆幸混血佬出现闹出一场求婚乌龙,否则他也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此艰难时刻也不会有路裴司握着他的手说熨帖的话。
“裴哥,你答应我,这辈子都要像今天这样牢牢牵着我的手,永远陪着我。”
聪明如驰绪,懂得如何恰如其分地拿捏路裴司的心态,此时此刻,后者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过,路裴司本也不想拒绝他。
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冷酷绝情的话他说得不少,驰绪没有一句听进去,仍旧我行我素的把他当作掌中物,他又不是受虐狂,与其逆来顺受,不如随着心走高高兴兴地谈恋爱。
“好,我答应你。”
手术比预料中的更成功,从手术室出来驰玥还在昏迷之中,一直等候在外的祝女士终于没忍住,倒在丈夫怀里大哭,喜极而泣的眼泪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
病人被送进了另一个病房,由医护人员和专业的医疗仪器24小时监护着,她醒过来后还需要做后续的很多治疗,其中但凡由任何异常都会带来致命的影响。
第三期化疗成功后众人长长吐了一口气,心又继续挂在喉咙口,担惊受怕着。
驰绪站在门外边,隔着落地窗玻璃看病床上躺着的驰玥,一站就是一整个下午,路裴司在走廊等他,不清楚里面的驰绪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下午他透过驰绪的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情绪。
贺先生心疼妻子不愿意再让留在柏林,只身应对女儿的健康问题,他决心留下与妻女共同抵抗后续的挑战,年纪轻轻就被推出来做顶梁柱的驰绪,在化疗结束后带着路裴司回国。
贺念与古铖搭上驰家的私人飞机一同回去,四个人在机场分手。
驰绪问贺念:“你在b市打算待多长时间,贺琮叔打电话关心我姐的病情,聊到最后问起了你,他主动问你一句不容易,你别老气他,有时间多回去看看他和北晏叔叔。”
贺念最了解他老子,“所以说你从小就容易上我爸的当,总被他装出来的表象迷惑相信他是个好人,他哪是想我回去,他是巴不得我别出现不去打扰他和北晏爸爸的二人世界,在电话里问你,是旁敲侧击我的归期呢。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他肯定是知道我和古老师今天回来,带着心尖儿躲出去了,我问问北晏爸爸在哪儿,带古老师过去,谁让他春节不准古老师进门,我气死他。”
那边古铖一听要和贺琮见面,白眼顿时翻到天上去,他向来跟贺琮互看不顺眼,关系堪比油和水,一碰就炸。
“老子不去,你爱上哪儿上哪儿别拉着我。”
贺念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揽着人肩膀一把将他带走,路裴司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要不是他们关系亲近了解内情,说贺念是拐骗犯也是有人信的。
路裴司问驰绪,“他们总是这样相处吗?古老师的处境会不会太难了?”
驰绪见怪不怪,神情淡定道:“他们一家都爱搞强制这一套,习惯就好,裴哥要庆幸遇到的人是我不是姓贺的,不然有得让你吃苦。”
路裴司想起那满床的道具,还有被驰绪关起来当金丝鸟的不堪经历,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光说别人坏话,他也不想想自己做过多少混帐事。
驰绪和贺念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与古铖的区别,大概是他更傻一些,爱驰绪更多一些。
路家父母关心牵挂着远在德国的驰玥,邀请驰绪晚上来家中吃饭。上次见面他们只聊天,没有坐下吃饭,驰绪格外重视,早上还在公司就抽空给路裴司打视频电话,让他帮忙看看穿的真身是否正式有礼,合他父母的眼缘。
路裴司正和工作室的人在外面拍素材,不好在工作时间当着众员工的面处理私事,寻了借口躲到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看着视频里的男人一副打眼的好身材,私人定制的西装锦上添花,将他衬得无比英俊。
路裴司心情很好地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我今天很难看吗?”驰绪脸上难得出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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