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唤苏某来,可谓何事?”
苏轻尘拉了一下顾锦央的衣袖,摇了摇头,顾锦央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本宫希望苏少将可以将一个人给接回来。”接字是个重音。
苏以牧疑惑的问道:“不知殿下所说的是何人?”
“苏玄清。”顾锦央蹙眉道:“苏少将必须得保证人万无一失的回来,之后本宫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可是,父亲也在追查她,苏某到现在都不知道此人的下落,恐怕……”
“边境。”顾锦央嗤笑了一声,“她去了边境,苏少将勿要透露了她的行程,在苏将军追查过去时,将人带回来罢。”
“臣定不辱命,望殿下说话算话。”顾锦央有多护短,苏以牧还是清楚的,此番能让她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心想要为死去的苏以溱报仇,而一边却是自己亲妹的下落,孰轻孰重,自然是能辨别出来的。
等苏以牧走了之后,顾锦央才和苏轻尘直接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将马车停在那条巷子口上,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天色有些暗了,周边的青楼都开始接客了,而清风楼的大门却一直紧闭着,成为了唯一一个异类,走过乌烟瘴气的街巷,苏轻尘敲了三声门,过了一会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玥娘,她看见苏轻尘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是看见一旁站着的顾锦央脸色微变,忙拉开门让两人进去。
门一关上,玥娘就直接跪了下来,对着顾锦央喊道:“阁主。”
“阁主?我不是你们阁主。”明明她才是你们阁主,毕竟不止一次从叶安尘口中听见阁主这个称呼。
玥娘严肃的说:“您就是我们阁主,毕竟那扳指戴在手上的。而且她走之前也交代了,以后您就是我们的阁主。”
扳指?顾锦央看着戴着大拇指上的那枚紫玉扳指,微微失神,那日给她时,苏清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在清月阁落脚。而她也只以为这枚扳指是一枚最普通不过的装饰物罢了,却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还有这层涵义。难怪第一次来,玥娘的态度转变是这么的快,还有上一次也是
清月阁,她也是近日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拢阔了京城大半的关系网,说送人就这样拱手让人了。还有暗处一直跟着的影卫,自己走了就算了,偏偏还把这些安排得这般妥当,又甚都不与自己讲。
“沈姑娘何在?”顾锦央闭上双眸,哑声问道。
“回阁主,在后院。要属下去喊她吗?”
顾锦央摇了摇头,淡声道:“备马就可,我去后院见她。”
“是,阁主。”
沈域正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温着一壶茶,见到来人,淡笑着斟了两杯,轻轻推到对面,“殿下尝尝?”
顾锦央正欲开口,沈域轻笑了一声,“殿下想问的,我都知晓,那日阿清将扳指给你时,便同我与叶安尘说了,毕竟这是早晚的事情,或者殿下可以认为这是聘礼。”
“清风阁里珍宝无数,价值连城,依次为聘,当然殿下认为是嫁妆也可以。”
顾锦央苦笑,心情非常复杂,“我,却什么都没有给她。”
沈域指了指自己胸口,“殿下的心,却是千金都换不到的。”
端起面前那一盏茶,顾锦央一饮而尽,入口苦涩非常,难以下咽,在口中越含,却开始变甜,清甜润喉,清凉着整个唇腔。
“这世间百态,总归有一个先苦后甜。”沈域淡笑着,又为顾锦央斟了一杯,“等叶安尘到了的话,我们便出发罢,此行奔波劳累,殿下身体还是该注意一些。”
“无事,不必顾着我,最快几日能到?”
“抄小路,三日便可,只是……”沈域说着摇了摇头,她停顿的,顾锦央却懂了她的意思,只能轻声道:“叶大夫在,大抵该无事的。”
“罢了,那等会便出发罢。”沈域微微蹙眉,将茶壶提了下来,怀念的说:“我倒是记得很多年前,大概是十三年前在宫宴上见过殿下一次,当时圣上要给你选侍读,当时那么多的人,你只看上了一位。”
“一位?哪一位?”
“殿下觉着呢?”
是了,能被她看上的,后来还绑上了凤榻的,也只有苏清也了。
本以为多月以前的那场宫宴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却不曾想,年幼时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渊源,说到底,最开始的起源还是在宫宴上,虽然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
一路上走走停停,尽管已经加快了脚程,赶到泸县也已经是四日后的事情。
马车才停了下来,顾锦央就直接捂着嘴吐了起来,喉咙痉挛着,呕得撕心裂肺,胃中早已吐得一干二净,现在吐出来的全是些酸水。
苏轻尘拍了拍顾锦央的背,帮她顺着气,见她停止了呕吐,才把水壶递给了她,“喝些水罢,这样好受些。”
“多谢。”顾锦央漱了漱口,直到口腔中的酸味淡了下来,她才将水咽了下去,看着禁闭的大门,顾锦央喘着气问道:“她说的东西,在哪里。”
叶安尘替她把着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她才将顾锦央的手放了下来,垂眸说道:“桃花树下,殿下该是知道在哪里的。”
桃花树下,埋着的只有那两坛酒,那日挖了一壶出来,里面还剩了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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