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似是醉了。
“陆尽欢,你不是最擅长讨人欢心么?”
她捏着这女人下巴:“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傻乎乎的小公主了!”
委屈堆在心头,她说着说着哭出声。
经年不见,她变化很大,陆尽欢捉了她的手握在手心,坐在她身侧:“是我负了你,我……”
不脱颜穆尔狠狠咬在她唇瓣,咬得见了血,口腔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盯着那颗艳红的血珠,醉意迷离:“你后悔吗?”
陆尽欢忍着疼顾自发呆。
“我走了,你后悔吗?”她再次问道。
长久的沉默,陆尽欢摇摇头,硬着心肠道:“不悔,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江山看得比命还重,这皇位是我的,我是陆景的皇,在其位,谋其政。
“政权初建,世家反我,前朝余孽贼心不死,人的精力有限,做得了这个,便做不了那个,你缠人得很,我那会恨不能将自己劈开来陪你,到最后还是没做好,伤了你的心。
“但若重来,我的选择仍不会变。
“我首先要做这天下的皇,其次,才能是陆尽欢本人。”
“那你招惹我做什么?”
不脱颜穆尔借醉哭成泪人,痛痛快快宣泄这些年压抑的怨气:“你早说谁还敢缠着你?我高低是个公主,你有言在先,我哪会不要脸地非要跟着你?你把我的心夺走了,又狠狠摔在地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讨厌死了!”
她眼泪收也收不住。
陆尽欢本就理亏,被她捶了又捶,都不带动的。
她们都不再年少,孤寂的岁月也曾在心头蒙了霜,如此便显得今日的相聚弥足珍贵。
至少她能跋山涉水能来,尽欢隐约看见两人和好的曙光。
女皇陛下心眼一箩筐,不动声色轻轻拉扯系在腰间的带子。
不脱小国主哭得眼红鼻子红,模样又狼狈又滑稽。
但在尽欢心中,她的小公主永远可爱。
衣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露出雪白的肩膀,不脱颜穆尔猛地抬起头,还道自己哭懵了,眼睛产生幻觉:“你……”
她醉得不轻,脑子却还保持最后一线的清醒,撇撇嘴:“你好不要脸,扔了我又想和我和好,和好不成便使美人计。”
尽欢抱着她迷迷糊糊的脑袋:“那你想不想?”
不脱颜穆尔豁然起身:“你小看谁呢!?”
房间传来椅子倒下的混乱声,呼吸声和喑哑的笑声彼此交叠,接着是令人面红心热的较量。
各自孤寡这些年,不说如狼似虎,起码也渴得口干舌燥,只需稍稍触碰,就能激起万丈高的火。
火与浪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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